现在这话居然从桑榆嘴里说出来,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桑榆好整以暇地看着桑椹,论和桑椹打架,小时候来来往往,占了年纪的优势,她还从来没有吃亏过。
来这个公司上班,除了桑弘文能给她气受,别的人还需要她看脸色吗?
真是!
把她的客气礼貌当软弱!
“我说错了吗?每次跟你们说话都降低智商,难怪奶奶不愿意住在你们那里!看着你们都够受的了!”桑榆扯开被桑椹抓住的衣服。
“哼,那是你自己傻,还把自己当圣人,给自己找拖累!”桑椹对着桑榆的背影道,还待追上去说一两句,曾晓玉及时地拉住桑椹的手。
“先去你爸爸那里。”
桑椹眼睛一亮:对啊,爸爸最喜欢她了,她要给爸爸说,就不信爸爸不骂桑榆。
桑榆还没有走远,正好听见曾晓玉说的后面一句话。
她停住脚步,眸光幽深地望着母女俩的背影:想在背后挑唆,没门。
*
两人一进去,就瞧见掉落满地的文件,桑弘文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桑椹高兴了,可见刚才爸爸把桑榆骂得不轻呀,这得发多大的火,才能让爸爸气得把最珍视的文件扔在地上。
曾晓玉眼睛在地上的文件上一一划过。
没有发现顺丰的快递壳,他办公桌上也没有,心头顿时咯噔一声:难道合同还是被桑弘文看见了?
所以……才生这么大的气?
完了完了!
曾晓玉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不敢上前。
桑椹则开心地跳上前,帮桑弘文顺气:“爸爸,你怎么了?生气对身体不好,姐姐刚来公司,对制度不太了解,你不要太生气了嘛,气坏了身体怎么办,你血压又高~”桑椹说着,给桑弘文端了一杯茶。
桑椹这人在这方面深的曾晓玉真传,讨好一个人的时候那真是非常用心。
桑弘文没有说话。
桑椹见桑弘文没有说话,不禁开始给桑榆上眼药:“爸爸,我以后还是少来公司吧。”
“怎么了?”桑弘文问,桑椹不说话,桑弘文语重心长的开口,“之前就告诉过你,你现在人年轻,没课的时候就在公司呆着,好好跟公司那些前辈学习学习,这样的机会多难得,以前我们那时候,啥都靠自己摸索,你现在这条件多好,各部门的人都愿意帮你教你!”
曾晓玉停住移动的脚步,神思未定的继续观察桑弘文,心头开始琢磨:难道不是因为那份合同?或者他根本没有细看?
桑椹低着头,刘海落下来,盖住眼里的得意:“我都知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桑弘文看着桑椹,觉得这孩子脸上有些委屈,不知道谁给她气受了。
桑椹吸吸鼻子,声音颤抖的开口:“他们都看不起我。”
“为什么看不起你?难道人家教你的时候你不认真?”桑弘文问。
“当然不是?”桑椹犹犹豫豫地,感觉似乎不好,但又不敢不说,好半天,才在桑弘文关切的眼神中道,“之前姐姐来公司,说妈妈是小三,说我是小三生的贱种,全公司都传遍了,今天她又这么说我,我以后真的在公司呆不下去了!”
桑弘文听见这话,怒拍桌子,啪的一声响,把母女俩都吓了一大跳。
桑弘文看着桑椹眼睛问:“她这样说你?”
桑椹抬起头,万分可怜的点点头:“还不止呢,每次听着我可难受了,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瞧我和妈妈。”
“这个丫头,看着她斯斯文文的,怎么对着妹妹说出这样的话……”桑弘文心头很失望。
曾晓玉见这情形,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地上的文件,赶紧蹲下身,自己动手收拾起来。
看来鑫昌这份合同还是作废吧,太冒险了,她小心肝被吓得一跳一跳的,还好,还好,桑弘文没有瞧见。
曾晓玉把地上的文件一份份的整理收拢,正疑惑这里面没有瞧见鑫昌的合同,余光恍惚瞧见门口处面有一团纸白,上面正巧落着鑫昌的鲜章。
正是她辛苦寻找的那份。
曾晓玉一喜,疾步过去,打算把这份拿起来时,却怎么也扯不动。
只见一双银色的高跟鞋鞋尖正踩在合同上面。
还不待她抬起头,桑榆移开脚,弯腰把地上的那份合同捡起来,在曾晓玉惊诧的目光中,她朝着桑弘文走过去,把合同放在桑弘文面前:“销售部又在催这份合同,桑总你还是先看下吧,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就去走流程。”
曾晓玉急忙走过去,把那份合同从桌上一下抽出来:“谁在催你?这份合同我先看下,没有问题再拿来给总经理签字,这是公司的规矩都不懂。”
曾晓玉小声抱怨道。
桑弘文没有心思管她,看见桑榆想到刚才桑椹的话,直接问道:“你在公司怎么说你妹妹和你阿姨了?”
桑榆看向他:“我说什么了?”
桑弘文拧眉,怒道:“你怎么能在这里说家里的事情?这里是公司,不是八卦闲聊的地方,而且,你要知道,我和你妈是早就离婚了的,这是大人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闲话!更不能这么说你妹妹和阿姨!你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嘴巴怎么可以这么恶毒!”桑弘文说着,想到刚才在徐妙言那里受的冤枉气,不禁越说越大声,“你比妹妹大了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