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原来是王教头!真是失敬失敬啊,小弟早听人说过王教头的大名,没想到,今日你我在此相遇啊。”西门庆这话说的真真儿是发自内心。

王进夫妻惊讶的看着西门庆,“怎么?恩公听说过我么?”王进问道。

“是啊,我在京城也有几个生意上朋友,虽然不甚亲近,但也偶有往来,曾一同饮酒之时,说起天下的英雄好汉,听他说起过教头的大名啊。小弟一直心有向往,没想到今天有缘得见呐。王教头,你莫要再叫我恩公,如若你不嫌弃,今后你我便以兄弟想成如何?你为兄,我为弟,你看可好?”西门庆道。

“恩公,不!贤弟哪里话,为兄求之不得呢!”

“哈哈哈哈,好,兄长!嫂嫂,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爹,娘,我饿了......”就在这时,在外屋玩耍的孩子,走了进来弱弱的说。

“好,娘这就给你拿吃的,你先过来,叫叔父!”王家娘子对孩子说道。

“叔父!”孩子乖巧的叫道。

“哎!真乖!”西门庆答应着摸了摸孩子的头。

王娘子起身往屋外走去,一会儿端了个碗碟,和一个竹篾编制的小筐子,筐子里是两个干巴巴的炊饼,碗里有小半碗咸菜。

西门庆看到,不禁一阵心酸......

“嫂嫂,你们平日就吃这些么?孩子正在长身体,长此以往,这可怎么使得?何况,兄长还有病在身,也是需要吃好一些才是啊......”正说着,突然想起,人家拿药都没钱了,有炊饼吃就不错了,自己说这些实在是不合时宜啊,暗暗骂了自己一声。从怀中摸出钱袋子,早上出门带了几十两银子,一股脑的放在了炕头的案几上。“兄长,嫂嫂,家中无钱,可使不得,小弟今日身上只有这些,暂且放在家中用度吧!千万莫要推辞,不然就是看不起小弟了。”

“叔叔,这......这可怎么使得?”王娘子难为情的说着,又看了王进一眼。

“娘子,咱兄弟给的,你就收下吧!我伤好之后,再还兄弟就是了。”王进说道。

“兄长,嫂嫂,莫要说什么还不还的,既然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们的。哪里用得着分那么清楚。”

见到丈夫和西门庆这么说,王娘子也就把钱袋收了起来,又感慨的落泪:“真是老天有眼,也是我王家祖宗包邮,今日得以识得叔叔,若非如此,夫君就算命能保住,人怕也落下个残疾。今后再也难以舞弄他最事喜欢的枪棒了。先前夫君落难,我们一家从京中出来时,除了夫君的挚友林教头帮扶之外,昔日的旧友同僚无不退避三舍,敬而远之。患难见真情,这世道.......”

“娘子,今日遇见咱兄弟,是喜事,那些过往,莫要再提了,正值晌午,你拿上钱去买些酒菜,款待咱兄弟”王进说道。

“哎?兄长,嫂嫂,这点小事让小弟去办就是,嫂嫂先给兄长熬药才是,你们稍等,小弟这就去了。”西门庆说着就走了出来。

王进夫妇,相识一眼,王娘子道:“夫君,叔叔是仁义之人,能和他相交,是咱家的福气,今后咱们理当好好报答才是”。

“娘子说的是,我自认阅人无数,但这下年来,相交之人里,不算咱这西门兄弟,也就只有我那林冲兄弟了。娘子,你说,今后咱们就在这阳谷县落户如何?西门兄弟虽是一届商贾,但我观他外表英俊潇洒,器宇轩昂,言行举止大方得体,气度不凡,又如此仁义,自非池中之物,想来一定会有大成就。当今天下看似太平盛世,实则暗流汹涌,朝堂奸臣当道,陛下被蒙蔽。我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倒不如在此某个活计。也好报答西门兄弟的恩情啊。”

“夫君当真这么想么?那奴家全凭夫君做主。夫君,你先躺下,奴家给你熬药去”王娘子听到丈夫这么说,很是开心,这一个月来,她一个柔弱女子,一路带着孩子,推着丈夫,奔波了上千里路,如果不是一口气撑着,她早就崩溃了,如今看到了希望,自是欢喜莫名。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像王娘子这样的女人,也端的是天下少有。

西门庆从王家出来,拐了弯儿,穿过菜市场,上了大街,往自家药铺走去,说是买酒菜,但是方才把钱袋一股脑的给了王家,自己身上没剩下分文,又不好给人家再要,只能从铺子里拿钱。其实,他去酒楼是可以赊欠的,毕竟,这县城中稍微有些档次的酒楼,没有谁不认识他西门公子的。只是,他回店铺还有事情要交待。

到了店铺,先让掌柜拿了些银两,又叫过一个伙计,把王家的位置告诉他,让他回家通知老管家,准备三辆马车,叫上几个家丁,午饭后一个时辰去王家接人。

前世的他是军人,脾气性格也是十分大气豪爽,对朋友两肋插刀,如今遇到同时军人的王进落难,怎么能不鼎力相助?何况他虽然是一届商贾,没什么权势,但钱财还是不缺的。

交代完毕,自己又去酒楼置办酒菜,捡着精致的挑了几样,又专门点了骨头汤和鸡汤。扔了赏钱,让酒楼两个伙计提着食盒一道送了过去。考虑到王进身上有伤,却是没要酒。

到了王家,看见王娘子正在门口熬药。吩咐人把菜摆在内屋炕上的案几上,便把人打发走了。

古时北方的传统是,家里有客人,女人是不能上席的,不过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西门庆显然是没有这个概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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