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妖艳贱货,这是东方易修看到王公子的第一反应。
眉似新月,鼻若悬胆,目含秋水,唇若丹霞,美颈生香,玉指纤纤。
那一袭没有任何修饰的红衣,落到一副如若无骨的躯壳之上,显得格外妖媚。
娇柔的卧榻之姿,幽幽含情的双目,每一处都让人移不开眼。
这容貌,和流华有的一拼了。是不是所有一开始看着奇怪的人,都长的让人嫉妒。
清葵都看呆了,不由得脱口而出“好漂亮的姐姐。”
王公子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魅惑一笑,简直迷倒众生。
“逍遥客?”王公子朱唇轻启,声音如潺潺流水,清润舒适。
“是。”东方易修不受控的回答,知道眼前的人儿开怀大笑,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真丢人,易修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心动的。
“妹妹,姐姐问你,你们是哪里来的逍遥客?”
清葵只顾着痴痴观赏盛世美颜,没注意到自己被“红衣姐姐”翻牌了。
“葵妹妹,问你话呢。”轻书书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清葵,“问咱从哪儿来。”
清葵清醒过来,和红衣姐姐来了一个长久对视。
哇,清葵又看呆了,姐姐的眼睛好美,仿佛看到了星空,又仿佛只是一汪清水,美的无可描述,不可方物。
“妹妹,你又走神了。”
王公子娇嗔着展开笑颜,他见过很多女子,也见过很多女子因他容貌而痴,但像清葵这般清澈灵动的少女,上一回见,还是千年之前。
“姐姐,我们从南疆来,想去泰岱。”清葵鬼迷了心窍一般,把来处归途道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我四人等路遇此地,还请公子收留几日。”
易修见形势不妙,赶紧打断二人之间的对话。这个男人,会吸神术,迷人心智,不是块好木头。
别问东方易修怎么看出来的,在他心里,只要是清葵除了他以外多看一眼的男人,都不是好菜。
“哼,真没礼貌。”
被打断了和葵儿妹妹的聊天,王公子心情不悦。吹响胸前的白玉哨子,大殿前立刻排了两队仆人。
队伍里貌似领头的站出来,恭恭敬敬的拜了几拜,然后听候王公子的任何安排。
方林昊静默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
虽说此处是懒人村,但王公子手下的,都是个顶个的勤快精明,这哪里是手不挑肩不扛的地方。
这王公子一直睡在卧榻,说话慵懒,大的肢体动作都没多少,倒是像个得了懒病的。但是,谁会心甘情愿的伺候一个废人!
恐怕是,这个心地善良的王公子,和懒人村懒散之症,有着常人不知的纠缠联系。
“我的后院有数百院厢房,妹妹看着哪处心怡,就随便住下吧。”
王家公子好似除了清葵看不见别人,看的易修直冒火,他这一路走来,人没追到就遇到情敌了,这是注定坎坷的节奏吗!
王公子挥了挥手,下人立刻领命,仆人整齐快速排列出一道小路,等着客人下殿休息。
呵,这排场,方林昊也只在父皇上朝的时候见过。
清葵对这些倒是不以为意,虽说没见过人间世俗,但作为花王的徒弟,大场面她还是见过不少的。
就每年的祭花大典,那个排场,别说当朝皇帝,就连天上的神仙过寿辰,宴请八方上神,都比不过祭花时的一刻繁华。
恰恰某位娇媚公子,正是见着了清葵这般宠辱不惊的样子。
这些年来,他看惯了那些俗人的讶异惊叹,清葵的与众不同,一刹那洗净了积尘了千百年的浊目。
“妹妹走路一定辛苦,香汗珍贵,省着给妹妹滋养肌肤。”王公子的眼中此刻只有清葵,轻启朱唇,“抬轿送美人……”
话音未落,外围的仆人就八抬大轿踏进了殿内,金镶玉的黄金轿顶,轿帘帷帐绫罗绸缎,轿窗良布丝帛锦绢,处处奢华,丝丝弥贵。
方林昊大吸一口凉气,且不说这八人抬轿,当朝非官不能,就那金轿顶,若非帝王谁敢动用。更别言,那绫罗绸缎丝帛锦绢,用的放肆,毫无忌惮。
此人贼胆包天,藐视皇权,这般作为,要是再来个暗地练兵,必将为祸人间,天下大乱。
只是此刻不能闹翻,否则一发不可收拾,自己进了火坑没什么,连累了书书,他可舍不得。
轻书书也惊讶万分,八抬大轿,有钱人家娶媳妇才用这等架势,不过是接个清葵,就大轿进门,易修危险了。
东方易修没空吃惊,都被人挑衅到脸上来了,情敌在前,不容分神。
易修想,这个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着他的面就这番大肆造作,他要是不在,这人还不反了天了。
关键是,清葵的做法更让人脑火。
不管场面有多尴尬,也不论你是否觉得不妥,走路的确太累,我想做就做。这就是清葵!
管他三七二十一,她看这个姐姐人就不错,通情达理,让人喜欢的很。
毫不顾忌,秉承着好东西好姐妹一起分享的感人原则,拉着轻书书的手,旁若无人的踏进了轿门。
轿帘拉下来的那刻,清葵还送给王公子一个迷人的露齿笑,天晓得东方易修的脸已经黑成炭火了。
一笑倾城,王公子神情恍惚了一阵,她的容貌和当年那人一点儿也不像,但眸中的那缕纯净,却越看越熟悉。
“美人都进轿子了,该起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