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这是夏鹿第一次走进酒吧。
节奏感过强的音乐震得她头嗡嗡直响,闪烁的灯光和跃动的人群晃得人眼花,她好容易蹭到卡座,一屁股坐下,准备再也不起来了。
“喝什么?”karen问道。
夏鹿刚喝了红酒,本来酒量就不好,心说来一杯果汁就好,有点儿东西打发时间,至少没那么难熬,可是自己明明是为了发泄压力才来的呀。
“啤酒。”狠狠心,撂下了一句话,总比喝那些贵的要命又醉人的洋酒来的好。
“ok,都要啤酒。”
旁边罗文涛靠在椅背上,俨然一副看透人生的模样,他取下眼镜,从兜里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这动作如此自然,仿佛就应该发生在这种地方。
夏鹿一时看呆了,这种灯光氛围下,他的脸好像刀刻一般,冷峻英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忽然理解karen为什么会喜欢他。
“跳舞吗?”karen朗声问道,已经站起了身。
“你们去吧,我在这儿顾东西。”夏鹿赶忙说道,给两个人制造独处的机会也算是她现在的任务之一,虽然舞池里人挤人,无论如何也算不上独处。
“有什么东西可顾的。”karen一把拉起她,“学长,一起来么?”
罗文涛笑了,“你们先去,我想喝点儿东西。”
夏鹿被karen一路推到舞池边,看她将自己的真丝衬衣下摆拉出,在腰间打一个漂亮的结,袖管挽起,扣子解开两个,迈开长腿走了进去,“来啊,想什么呢。”
“用心聆听音乐,让身体自由地动起来,不用管什么舞姿步法,这就是个释放自我的地方,自己开心就行。”
这酒吧真是个奇怪的地方,进来的时候觉得无法融入,听着音乐身体竟不自觉跟着摆动了起来,也许是先前喝的那杯红酒起了作用,夏鹿平时是万万不可能这样的。
“你节奏感不错呀,还说以前不跳舞。”karen在她耳边大笑,“我在国内没什么朋友,以后常约你出来玩儿,没问题吧?”
夏鹿摇摇头,闭上眼,感觉灯光在自己眼皮之上流转,自己好似走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见她扭得开心,karen来了兴致,跳的越发起劲儿,转头看,不远处的罗文涛却盯着手机屏幕,一片白光映在脸上,压根儿没往自己这边瞅,心顿时凉了三分。
都说女人的直觉最准,若是觉得一个人不爱你,那人铁定是不爱你的。
跳了一会儿,karen低头对夏鹿说了一句,“你先玩儿着,我去看看学长。”
夏鹿点头,这样也算是给两人制造机会吧,自己刚刚找到跳舞的乐趣,现在正在兴头。
微信置顶的一栏始终没有新消息出现。最后一句仍是他先前发的,“早点儿睡,需要帮忙随时联系我,晚安。”
罗文涛表情略微失望,虽极力掩饰还是漏了陷,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总是想太多。
karen几乎贴着他坐下,“学长,看什么呢,这么好玩儿?”
屏幕一秒黑掉,“没什么,你不是提议来跳舞,这么一会儿就跳够了?”
“也不是,只是我让学长来是想一起开心一下,你一直坐在这儿,也不加入我们,是不是觉得到这儿来玩儿很无聊?”
“怎么会。”罗文涛摇了头,“只是我现在已经过了喜欢玩儿的年纪,看你们开心就好。”
他本身并不喜欢这类喧闹的场所,今天跟着她们两个过来,纯粹是充当护花使者,酒吧里鱼龙混杂,两个年轻漂亮的女生单独跑过来玩儿,几杯酒喝下去,未必能一直保持神志清醒,很多时候危险就发生在这种毫不设防的时候,他是担心。
karen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看夏鹿在旁边扭得开心,站起身来。
“那我先去玩儿啦,想吃什么喝什么直接点,这一单我请。”说完,重新回到了舞池。
罗文涛没点酒水,倒是要了一壶果茶,更显得与周围环境大相径庭了。
十点…十一点…
周铭郴拉上书房的门,走出来,屋里一片漆黑。
夏知秋已经睡了,以她对夏鹿的了解,她根本不是那种大半夜还会在外面蹦跶的孩子,更何况是跟同事在一起,偶尔应酬一下也是有的。
周铭郴却不这么想,三通电话均无人接听,上一条消息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前发的,只说自己晚点儿回来,一点儿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这女人,越来越不像话。
“怎么办?夏鹿好像有点儿醉了,”karen伸手撑住夏鹿,“她没喝多少的,就一瓶啤酒而已,怎么会醉的这么厉害。”作为一个酒量极佳的女人,她是不懂夏鹿为什么醉的这么容易。
罗文涛站在车边,“我帮你叫了代驾,夏鹿我送回去。”
karen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笑容,“也行,这样免得让阿郴哥哥出来接她,那我把地址发给你。”
换了其他女人,她绝不可能容许罗文涛这样做,可是夏鹿毕竟是夏鹿,已经结婚了不说,丈夫还是周铭郴,几乎可以让她把心里的担忧降至底限。
代驾很快到达现场,坐上宾利的驾驶位,连人带车将karen送回家去了。
罗文涛伸手将夏鹿的安全带扣好,刚刚还摇摇晃晃走路的她此时安静睡在副驾,一动也不动,安静极了。这样看来,虽然她酒量不行,酒品倒还不错,就算醉了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我现在送你回家,难受的话撑一下。”罗文涛吐出这么一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