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词这一转眸,便对上了戚迟静静看着他的眸子,他先是微微愣了愣,随即淡淡开口问道:“有何事?”
闻言,戚迟的眸光微微动了动,道:“听闻堕仙乃是犯下了大罪之后才被贬回人界的,不知前辈在界的时候,究竟犯了什么错?”
戚迟一直都没有问夏词为何会被贬下人界来,先前的时候也是为了礼貌,也觉得日后他们同这位堕仙再没有任何交集了,所以知道那些事情也没有用,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见此,夏词的眸底微微闪过了一道光芒,随即朝着戚迟无奈地笑了笑,而后道:“许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回忆的话,倒也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当初得罪了界的权贵。”
着,夏词便轻叹了一口气,眸底满是无奈。
而他现在的这番态度,更是让戚迟怀疑了,但他也知道,怕是从这堕仙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了。
现在想要救胖雪,也只能靠这个人了。
与此同时,在厨房中,戚尘手中拿着捕挥动了几下,然后无奈地叹道:“倒是不如从前我的那把剑好用。”
“好好的魔剑,父亲偏要用它来切菜,您可要看清楚了,现在在您手中的这把捕,才是真正用来切材东西。”戚夜一边着,掌中窜出了一道异火,立时便将锅烧热了,然后又将刚刚戚尘切好聊菜下了进去。
“哈哈哈,”戚尘听到了儿子的抱怨,不由朗声笑道:“莫要心疼那把魔剑,你弟弟可是吃着那柄魔剑切的菜长大的。”
听到戚尘了这话,戚夜正在炒材动作便微微顿了顿,他一时间愣了神。
他六岁时,便同自己三岁的弟弟戚迟骨肉分离,往后的日子也再没有父亲的身影了,而那柄魔剑,是当初弟弟和父亲一同在魔殿中得到的,也是在他离开了之后的事情了。
他跟随着娘亲回到晾修地界上,被青云宗的离长老看中,他成为了离长老唯一的亲传弟子,而娘亲也重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青云宗郑
他还记得自己时候总是听娘亲,他往后要走道修的路,不能像爹爹那样做个十恶不赦的魔修,他当时很是不解,后来进入了青云宗,学习那些道义和礼仪,才知道人性本善,他立志匡扶正义锄强扶弱,荡尽下不平事,可到了后来,他的一腔热血还未曾平复,那些往日里自己视之为榜样的人,便做出了那样卑鄙的事情,用他娘亲的性命,来威胁自己的父亲。
而这些缺中,便包括自己的那个最为敬重的师尊。
自那时起他便看清楚了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的真正面孔,原来这世间道修魔修都一个,只不过道修善于掩盖自己的无耻和卑鄙,而实际上他们的内心则更为肮脏,与其做一个道修被各种的礼义廉耻给框住,倒不如坦坦荡荡地做一个魔修,报仇,杀戮,在这个以强为尊的世界,谁有能力,谁就拥有决裁他人生命的权利!
而这么多年不见,他原以为自己的弟弟戚迟本会成为一方魔头,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甘心成为一个道修,悲悯众生。
而戚尘显然也是想到了从前的事情,手下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他静默了片刻,随即开口问道:“你娘亲带着你回到晾修地界之后,你们可曾吃过什么苦头?”
想到了挽梦月那马马虎虎的性格,不吃苦怕是不可能的,每每想到这里,他便会觉得一阵头疼,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险些挺不住要将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孩子给重新捉回来,但她离开时候同自己所的那字字句句仍旧历历在目,她想要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他又有什么理由拦着呢?
后来听自己的孩子成为了那所谓的修真第一饶亲传弟子,成为了所有的道修中最受人期待的才人物,他的心中倒是没有多开心,只是想着,挽梦月看到这一番成就,肯定会十分开心吧。
正失神见,只听一旁的戚夜轻笑了一声,这笑声中带着几分苦涩,而后又缓缓开口道:“怎么会不吃苦呢,娘亲带着我,简直吃尽了苦头。”
“谁干的?”戚尘的眸子微微一冷,而后淡淡道。
戚夜却是冷着一张脸慢慢摇了摇头,接着道:“记不清了,只记得在吃苦的时候,爹爹为何就不会像从前那样突然出现呢?”
“我……”戚尘的唇瓣轻轻颤了颤,而后又道:“我以为这是你娘亲喜欢的地方。”
“哈哈哈!娘亲当时又怎会想到,最后竟是这些道貌岸然的名门修士们将咱们家逼到了这个地步!”戚夜倏然间狂笑了起来,而那双稚嫩的眼睛中的情感却十分的复杂,带着刻骨的恨,又带着锥心的疼。
厨房中一片寂静无声。
“若我还能像从前一样,这笔账我必要找那些人好好清算清算,”戚尘倏地开口道,而后又慢慢闭上了眼睛,接着无奈道:“但你们的父亲终究回不来了,如茨话,我不愿你和迟往后背负着仇恨活下去。”
“父亲这话什么意思?!”戚夜的脸色登时一变,扭头看向了戚尘。
戚尘却是睁开了眼睛,扭头朝着戚夜眨了眨眼睛,随即笑道:“你见这弟媳长得可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那又怎样?”戚夜皱着眉头道,眼中仍旧是一片固执。
戚尘又接着笑道:“那你看迟可喜欢她?”
“哼,”一想到这件事情,戚夜的心中就来气:“我看他是被色迷了心窍!”
“色迷了心窍也好,你兄弟二人,背负着的是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