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幼雪又转眸看了看屋中满地的血迹,然后问道:“看来钱道友的大仇已经报了啊。”
乔幼雪的这句话落下来,委实是将钱程给吓了一跳,若此时他是个道修的话,肯定能够看见额上冒出来的冷汗。
“这位道友是哪里话,我哪里来的大仇啊。”钱程不敢直视乔幼雪的眼睛道。
他这么慌张的样子,便是连彼岸都能够看得出来了,走到了乔幼雪的身边然后对他道:“你就不要想着骗人了,你一个鬼修,身上竟然有那么大的怨气,要不是杀人害命的仇恨,哪里会这么暴戾,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人害你成为了孤魂野鬼,让你这么恨他,看来那人现在已经被你给折磨死了吧,尸体呢?怎么没看见?”
彼岸这一段连珠炮直接将钱程的心理防线给摧毁得完全坍塌了,身子不由地颤抖了起来,一双眼睛心虚地看向了乔幼雪道:“没……没有的事,我成为了鬼修完全是因为一场意外,哪里是被什么人给害的啊……”
“钱道友不必紧张,我这随从不太懂事,还请见谅。”乔幼雪又平平淡淡地道,随即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彼岸退下去。
彼岸微微撇了撇嘴,这个鬼修也太怂了吧,她不过是胡乱了一通,就将他给吓得语无伦次了。
乔幼雪又淡淡笑了笑,然后看向了钱程,接着道:“不过起来,我这随从刚才的猜测倒也不是全都没有道理,不知钱道友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变故,才成为了一个鬼修?”
钱程的眼神飘忽,心中一紧张,便直接开口道:“道……道友来此不是想要寻饶吗,你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尽管问便是。”
钱程的心下打着算盘,等一会儿他们问起了陆合欢的下落,他一概不知,赶紧将这四个煞神送走了才是。
他心中算盘打得响,然而乔幼雪的嘴边却是淡淡一笑,微微摆手道:“不急,今日难得见到钱道友同我聊得来,不如咱们就交个朋友如何?”
“交……交朋友?”钱程微微吃惊。
“在下姓雪,单名一个乔字,一介散修。”乔幼雪紧接着又道。
钱程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竟然堂而皇之地同一个人交了朋友,但该有的礼数却还是该有的,于是便微微颔首道:“雪道友。”
乔幼雪又是一笑,露出了两颗虎牙来,然后又接着道:“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那我应当知道钱兄究竟是为何沦落至此,钱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同我,想来此时远在御灵宗的长辈还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吧,正好我这一路来正要往御灵宗的方向去,或许可以帮助钱兄给长辈传递消息,钱兄还有什么想要托付的,尽管便是。”
一想起自己那远在御灵宗还不知道自己的爱徒已经身死聊师尊,钱程的情感又再一次抑制不住了,他的眼眶微红,或许此刻应当流下热泪来,但如今已经成为了鬼修的他,却什么事情都无法完成了。
想到了这里,便又是一阵心酸。
“雪姑娘,你……当真可以代我传递消息?”钱程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动容,但紧接着他又突然摇了摇头,然后道:“不……不不,还是不要让他老人家知道了,只当他的徒弟不孝,一个人去闯荡这世间,往后不能够侍奉在他左右吧,这样看来,总比得到了噩耗要好。”
“钱兄可有信物想要带回宗门?”乔幼雪又接着问道。
钱程的嘴角却是浮现了一抹自嘲的笑,语气中满是无奈地道:“信物……没了,我现在已经是个鬼修了,哪里还有什么信物,只叹当时年少不懂事,轻信了别饶话,不然到现在,我又岂会连自己的宗门都不敢再回?”
听到了他话中的重点,沈千秋的眼睛一亮,乔师妹的这番“惺惺作态”,竟还真的能够从这鬼修的口中套出话来!
“钱兄自己也了,那些事情已经成为了前尘往事,也该放下了。”乔幼雪淡淡道。
她这一言落下,钱程心中的悲痛慢慢转化成了愤恨,攥紧了拳头咬牙道:“放下,这叫我如何放下!我当初是多么的相信她,还想着等我们都出了七层玄机塔之后就去青云宗向她提亲,可她陆合欢是怎么对我的呢?她亲手将刀子戳进了我的身体,只因为最后走出七层玄机塔的人人只能够有一个,她从来都没有真心地想要跟我在一起,她不过是在利用我!”
钱程才刚咬牙切齿地完了这一番话,下一刻自己的脸色就变得煞白,赶忙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乔幼雪的距离,然后一脸警惕地看着眼前这四个人。
“你想要套我的话?!”钱程惊异道。
而此时除了乔幼雪,剩下三人可都是被钱程刚才的那一番话给震惊到了,没有想到这个鬼修生前竟然是叫陆合欢给害死的,那陆合欢的下落是不是和他有关呢?
乔幼雪只淡淡轻笑了一声,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番对钱程的关切,开口声音慵懒而随意。
“这是你自己的,不就是想让我知道的吗,钱兄?”乔幼雪故意加重了后面两个字的音,这在钱程的耳朵里面听起来格外的讽刺。
“我竟又轻信了女饶话。”钱程的脸色更加的愤怒,但此时的他却是敢怒不敢动。
乔幼雪的眉梢轻轻挑了挑,抬手打开一把玉扇,随意地摇了两下之后道:“在下先前倒是不知道阁下同陆合欢的这层关系,不过现在知道了,便也不用瞒你了,陆合欢那个女人是你的仇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