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你是不是恨我,怕是恨的吧。”宫阙擦干净米芾脸上的血污和泪痕,看着清秀的脸旁,喃喃自语道。
“师傅总说让我多学点东西,呵呵,我却为了听药仙谷人讲故事没有学。师傅说让我认识的人少点,以免殃及到别人,可我就是不听。现在想来,都是我的错啊。”宫阙狠心地拔掉米芾胸口的匕首,扔到了明清湖中。
“果然啊,可为什么明明全部是我的错,最后承担的却是你们。”宫阙两眼无神,只有嘴里时不时说一些话,就好像是在跟人聊天一样。
“是我带你来这里的,而那些人也是来杀我的。米芾,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幕后的刽子手。”宫阙将自己的两只手放在自己面前,自嘲的说道。
“米芾,你恨我吧。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恨我是因该。”
悲哀么?
可又有什么办法。
“我会为你报仇,将伤害你的人统统打下地狱。”宫阙的手抚上他苍白的脸。她闭紧了眸,当再次睁开的时候,不是愧疚和哀伤,亦不是难过和气愤,取而代之的是冷清与嗜血。
伤害你的人,统统该死。
真的都该死!
一旁的木板中伸出一只苍白带有淤青的手臂,他慢慢抛开挡在他前面的木板,探出一张毫无血色的清秀的脸。
正是被木板砸晕黎卿。
他一点一点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布板,爬到了宫阙的腿旁。
“公,公子。”沙哑的声音从他嘴角流出。公子没事,真好。
兴许是腿被砸断了,小腿的裤腿上已被鲜血染红。
他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抓住宫阙的衣摆,好像再忍受极大的痛苦。
“米芾去了。”宫阙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却使黎卿的瞳孔霎时间睁大。
“什么?”他不可置信的再次问到,指尖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米芾去了。”依旧是刚才那个声音,依旧是刚才那个表情,却把黎卿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是了,他没有听错,真是真的,公子是不会骗他的。
“去了,去了。”黎卿喃喃自语,眼角留下了不知名的液体。
是泪么,尝在嘴里咸咸的,恐怕是了吧。
那个就是在忙碌也会扯出一抹微笑的人去了,这么干净,不带走一丝一毫。
“我会为他报仇,就是死,也要拉着他陪葬。”宫阙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呵,原本你是和原来的人有仇,我还是不想掺和进去。可是你现在伤了我的人,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今生今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恩怨,便从现在结下。
那个一身血的人儿,将长睡与明清湖上。
“这赛城的春天是有多美啊。绿柳成荫,花簇满园,日日风和日丽,处处莺歌燕舞。米芾,我将你葬在如此美丽的地方,想必你不会孤独了吧。”
“明清湖,这名字优雅好听,可是……”
十日后——
那天入夜后,最后是郭老带人来寻。
那时,宫阙身上的血已经干涸,米芾的身体也早已发僵。
宫阙就一直跪在米芾的尸体前。
什么尊严,什么膝下黄金,统统滚到了九霄云外。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宫阙亲自为米芾挑选了一片长眠之地,那是一片桃花林。
现在的桃花虽然已然凋谢,但宫阙则是想当明年花开的时候,米芾一个人就不会孤单了。又满园的春色陪着他,也算是了却了宫阙第一桩心事。
自从米芾走后,宫阙虽然依旧天天笑容满面,但那笑容中却多了淡淡的疏离,做事也越发心狠手辣。
有时候宫阙也会独自发呆,自己变了吗?是啊,当初那个单纯的花季少女早已经去了,现在的,只是一个狠毒的少年。
直到昨天晚上轩辕瑾雾来信说近日会回来,宫阙的表情才正常了些。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可在宫阙心中,早已是物是人非。
弱肉强食,真是在哪里都有。
何况这乱世之春。
“客官,您要点什么。本店的食物应有尽有,比如……”
“客官,一共十两银子,您收好。”
“客官,欢迎下次再来。”
迎宾楼在这赛城中越发的受人喜欢,这里不仅有新颖的食物,还有良好的服务。
一时间,迎宾楼成为赛城中最好的酒楼。
宫阙坐在一层的一个角落里,看着这一切。
时不时有小二上前为宫阙的茶壶里添水,但没一个人敢打扰这尊大佛。
黎卿的小腿断了,宫阙就不让他出来帮忙了,现在的黎卿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账房先生了。
赛城外,一队人马风风尘尘的跑过官道。为首的人身穿深紫色的衣袍,肩披着一件单薄的黑色披风,玉官束起的长发在空中肆意张扬,整个人显的俊美不凡,美若夜妖。
身后则是跟着是个身穿着纯黑色的紧身窄袖衣袍,他们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但他们有同样的犹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神。
这是属于轩辕王朝太子殿下的一批劲锐部队——暗部!
这队人马缓缓停在城门前,牵着马走进赛城中。
没有错,刚才那个雄姿英发的少年,就是轩辕瑾雾。
“枫毅,将马迁回将军府,我现在有一些事。”轩辕瑾雾将缰绳放到枫毅手中,披风卸下放到了马背上。
“主子,让我跟着您。”枫毅对轩辕瑾雾这个想法不赞同。毕竟主子的行踪已然暴露在了大皇子的眼下,光是从慧杭往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