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帅们的心情不再像前两那么好了,一直以来,光军上下都对火炮有一种执着的信心,无论是何等城池,只要光军架上大炮,轰个十八都能打成一堆碎砖块,但是中都坚固的青石城墙却在嘲弄光军真的想法。
尖啸声中的石弹飞过,却仿佛是玩具手枪的bb弹打到人身上一样,虽然有点痛,但连个包都不会起。
中都城可不是寻常的郡县城市,想当年,宋太宗接受吴越国献土之后,便大举拆毁了中原和江南的城郭,以示下息兵,四方平夷,也防止霖方割据的可能。虽然在宋金对峙之后,两国都重新修复了大量城池,但是做工十分粗糙,除去泗州、黄州等少部分边境城市确实做到了高大坚固,剩下的城墙在光军的大炮面前就像威化饼干一样。
可中都城可是好大喜功的完颜亮为了统一下的霸业而准备的首善之地,在城池建造上完全不惜工本,不仅仅是城墙高大,而且外面都用青石砌成,和现在依旧保留在南京西安的明代城墙比起来稍显不足,但对付光军的原始火器绰绰有余。
原本所向披靡的火炮,打在城墙上却并不起多大作用,工兵们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林一舟无奈的告诉高俊,就现在的情况推测,起码要连续轰击两三个月才有可能是城墙破损,而且,这还是可能。
步兵冲击也不见效果,除之外,中都各城门都有半月形的外部围墙,所以木质城门不会直接被火炮击中,只能步兵想办法绕过瓮城的门洞,冲进去想办法开门,而这一过程正是被敌军城墙上居高临下的弓箭密集射杀的时候。
“这么坚固的城池,金人是怎么丢掉的?”李铭忍不住骂了一句,他所负责的北面最难攻击,古代对于风水称为的学问还是很讲究的,为了让王气聚而不泄,北面的城门一般都修得稍微狭窄一些,这让光军的进攻变得更加艰难。
北面如此,其他方面也不好受,高俊正在听取任福的报告,在上一次穴地攻城失败之后,工兵们又尝试从不同的方向挖掘地道,准备给蒙古人做个土飞机,但无一例外都被守军用听瓮侦查出来,最后不得不中止计划。
无奈之下,光军只能继续发动步兵强攻,重点依旧是单薄的施仁门方向,只要用炸药将这里炸开,空空的城门洞一定是突破的好地点。
不光光军能看出来,蒙古人对这一点也是心知肚明,光军不知道,施仁门里面门洞里,蒙古人已经驱使工匠造出三重铁叶栅栏,牢牢锁住城门。又用十几辆大车将整个城门洞牢牢牵住,上面不有尖刺蒺藜,比任何一个城门洞防守都严密。
光军步兵不愧是下最好的步兵,他们沉着勇敢,排成密集队形,披着厚厚的盔甲,用手中的长枪尽一切可能给予对手杀伤,前赴后继的爬上云梯想办法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但是,这样的攻城作战,对他们来却也是极大的浪费,高俊不得不承认,很多士兵死得毫无价值。
高俊的心情也不像前两劳军的时候那么舒畅了,此时他伏在桌案前,看着沙盘上不断变化的标志,谢楚元更新了半个时辰前的报告,将城池有可能的突破点和遭遇大规模杀伤双方主动出击的标志重新标注好,这几来尽管形势千变万化,但是想象中的突破却始终没有到来,直到目前为止,敌军依旧牢牢守卫着城墙,并且表现出强大的韧性。
“第三十八营在丽泽门有突破?”高俊有些惊讶,丽泽门是中都城西面靠南的城门,一向是一手难攻之地,城墙角一般也兵力雄厚,是不太适合突破的地方,然而刚才谢楚元的标注里在这个位置插上了一面绿旗,明光军在这里正在发展。
“我们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根据潘总裁的报告,似乎敌军在丽泽门一带减少了兵力,就在刚才,三十八步兵营供上了瓮城城头,并且肃清了城头守军,现如今步兵部队已经攻进了瓮城。”谢楚元汇报之后却欲言又止,高俊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下去。”
“元帅曾经教导,一切从实际出发,承认现实状况,才能够解决问题,敌人不会从你设想的作战计划中跑出来,但是,元帅也过,算则胜,不算则败……”
“好了,你的意思是,在丽泽门的突破不符合你们之前的预估吗?”
“没错,非常奇怪,无论如何敌人在这一时刻不应该削减在丽泽门一带的兵力。”谢楚元终于神态恢复了些,开始大胆叙述自己的意见:
“之前我军进攻的重点是北面的光泰门、东边的景曜门和南边的施仁门,而其他六座城门情形稍好一些。由于每半个时辰都会更新各城门的情况,我们也会着连续性的图谱,推测敌军兵力的调配,丽泽门周边各城墙目前情形并不危急,如果是支援目前受到威胁的几座城门,似乎也没有必要大老远的从丽泽门调动,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眼下的情况都太奇怪了。”
“你的对,敌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减少丽泽门一带的兵力,而且减少了这么多,让我军能够轻易攻进城墙,这很有可能是个圈套……”高俊不是没有迟疑,毕竟,能够实现现在这么大的突破实在是太难得了,万一真的是敌军出现了纰漏,而让高俊因为谨慎而白白丧失实在是太可惜了。
有时候决定很多人命阅就是一瞬间的事,高俊只不过是琢磨片刻之后就让人去通知潘正参军们的意见,而潘正也不过是迟疑片刻之后,就立刻下令三十八营已经退出战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