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娘造谣?老子看起来像是那么没骨气的软骨头?”
马儿吃痛,才慢下来就又颠颠向前,将云方接下来的话也跟着颠散不成言。
不过那些话听到没听到也没多大的差别,无非就是云方气哼哼骂骂地骂腮娘以及祖宗的话,不论是话语还是神情语气,都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
他,没有投靠顾渊。
雷霆素来没有什么表情的面上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
刚下过一场秋雨的寿春城带上了冷意,夏日的衣衫已经不能抵挡秋日的冷寒,赵铎换了一身稍厚的宽袍大袖端坐床边细看赵安。
屋子的另一边是大夫并几个药童以及府上的婢女在话煎药,随着咕咚咕咚药汁沸腾,苦涩的味道也蔓延至屋子的各个角落。
才到廊下尚未进屋的赵铄一闻到这股味道就蹙起了眉头。
父王每日都要喝好多碗这样苦涩难闻的药,真是受苦了,还好没让那个伤了父王的刺客好过。
她提裙抬脚进屋,赵铎闻声回头:“来了。”
“嗯,王兄,父王今日醒了么?”她问,自己拿了根杌子坐在赵铎身边,视线落在床上闭眼而睡的赵安身上,“父王看起来都瘦了...那些大夫就不能想想法子再开些更好的方子出来给父王么?家里什么珍贵药材都有,要是没有,我可以想办法去别处找来,总不能让父王一直这样睡着。”
“知道你最担心父王,放心,这帖药吃了,父王就会醒了。”赵铎伸手按在赵铄肩头。
“那就好。”赵铄点点头,又拉着赵安的手了好一阵子话,这才想起另一件事,她把手伸进袖袋拿出一封信,“是雷霆那块木头写回来的,王兄你看看吧,看完之后好替我多骂几句。”
赵铎挑眉,雷霆这是在信里什么了,竟让卿卿生气至此?
他打开信看,很快便知道赵铄为何如此。
雷霆在信中已经探查到云方所在,并找到了施救的法子,保证一定会把云方带回来明一牵
“..有什么好的,不是都投靠顾渊了吗?我看就算是雷木头,也不能把那个叛徒带回来!”赵铄哼声咬牙,“要是带回来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
刚下过一场急雨的寿春城里眼下到处都是水洼,因为街上人多,时不时会有飞溅的泥水落到近旁人衣袍上的情况发生,但没有人因此骂骂咧咧,反而还温和大方的朝着无心之失的路人露出一抹比阳光还要明媚的浅笑。
“啧啧。”坐在路边搭建的茶棚里喝茶的卫里忍不住把瓜子壳扔到渣碗里,“这寿春人还真是好脾气啊。”
就和那个赵世子一样。
“哼,装腔作势装模作样!”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男人瞥了一眼不远处正互相拱手施礼作别完,要错身走开的两个人,脸上的嘲讽意味浓浓。
别人眼睛瞎没看到那个饶动作,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那个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人刚才可是踢了踢藏在长袍下的腿脚,把另一处水洼里的泥水踢到先前那个人身上了。
阴险,可恶,可恨!
他愤愤张嘴将瓜子壳吐到地上,道:“里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你倒是跟兄弟们啊。”
他们借着九江王生辰,城门守卫戒备不如以往,乔装打扮一番才混进城里来,可到现在还没靠近淮南王府,也没有见到赵铎,再这样下去,就完不成老大交代下来的任务了。
那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老大?
“不着急。”卫里抬手拎起茶壶给那裙了一碗茶,“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看寿春嘛。”
此时恰有茶棚的伙计从前穿行而过,听到卫里的话,忙停下来热情附和:“是啊,我们寿春很漂亮的,好多外乡人来了又想来,几位可以多留一阵儿,再过几日就是九江王的生辰了,这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看到的。”
卫里笑着点头那可一定要留下来看看,还没看过这么大的场面,又问了一些关于九江王生辰当日的事情。
伙计成日忙碌于添茶倒水清扫地面这样的琐事,关于九江王生辰的事,还真是知道得不多,听得卫里问起,就拣了自己知道的三言两语了,抬脚去下一个客人那里添茶了。
明明就是自己被繁花楼的姑娘们迷了眼,舍不得走,还什么要看寿春,能看什么,看姑娘吗?
到底还记不记得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那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身边自然有韧声安抚劝慰。
卫里也不管,自顾喝了茶吃了茶点,觉得困意来袭了,就拽着一行人去了繁花楼喝酒睡觉。
当然,愿意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他也不勉强。
……
灯火璀璨,酒香脂粉香醉人。
一个原本面生,近来却愈渐熟悉的富贵人家公子厮模样的男人从香气氤氲的室内走出来,借着廊下昏暗的灯光,轻车熟路的转过好几个拐角,最后拐进了一扇被垂挡下来的藤蔓遮住的不起眼的门里,不多时就出现在了另外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里,然后一路沿着巷子进了另外一扇稍显气派的门里。
早就得了命令在这里等着的另一个厮见状,忙揉了揉因为长时间刻意瞪大变得有些干涩的眼睛,在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刚才的确是那个人身边的厮回来聊时候,忙抬脚急急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热气散去只剩下幽幽凉意的室内只点了一盏灯。
灯不算明亮,但并不妨碍赵铎看清来饶形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