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坐山观虎斗吗?
顾渊合上信闭眼,把卫里信的内容又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
“里哥写的什么啊,老大这样子看起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护卫偏过头在同伴耳边低声问。
顾渊霍然睁开眼。
靠!
护卫忙站直身体屏住呼吸,眼观鼻鼻观心,双手交握身前一动不动。
“你们都出去吧。”顾渊道,“让林思远多派些人手出去,在城中四处搜查。还有你们,也让留在城里的弟兄暗地里找人,找到之后,把人给我带回来。”
护卫和同伴齐齐应是退下。
屋外阳光已然大盛。
踩在坚硬的青石板上,护卫却仍旧如踩在云端一般,整个人都是飘忽的,找不到着力点。
“老大没事吧?”他回头看已然合上的屋门,“老大虽然平常也不怎么责骂我们,但犯了错还是会骂会罚,今是怎么了,别惩罚了,连责骂都没有...老大是不是还没睡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着就想要回去再看看。
同伴扯住他:“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
当然不是啊,护卫摇头:“我这不是不放心嘛。还有啊,你那个十六为什么会那个样子从老大的房间里走出来,屋子里还那么大的酒气..他和老大是什么关系,老大会不会是喜欢他啊?”
这话越越离谱了,同伴收回手狠狠瞪了护卫一眼,老大可是个男人,虽然生得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但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还有那个十六,看起来柔弱得跟个女人似的,可实际上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
男人怎么会看上男人,老大昨晚分明还在为大嫂写来的信开怀大笑呢,怎么可能会和那个十六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
绝不可能!
“我也知道不可能啊,但凡事不是都有万一吗?你看老大在长安的时候对那些或娇或俏的女孩子们的退避三舍,很难保证老大心底其实是喜欢女饶啊。现在长安不是也流行男人和男人嘛。”护卫摸摸鼻尖嘀咕道。
“我呸!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要是让里哥知道了,看里哥不扒了你的皮!”
听得同伴提到卫里,护卫就想到了适才那封信,“哎哎,你里哥在信里和老大了什么?现在想想,兴许老大有可能是因为里哥的那封信才没有责骂惩罚我们..”他着摩拳擦掌,“我是不是该给里哥写封信表达感谢?”
“话里哥带着兄弟们离开这么久了,我们都没有给他们写封信问候一下,这么做是不是会寒了兄弟们的心啊?”
“那样可不行,都是自家兄弟,可不能因为这点事伤了感情,还是写封信去问候一下吧。”
顺道给里哥还有其他在寿春的兄弟们分享一下十六在老大屋子里睡了一晚的事,看看兄弟们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嗯,就这么干!
同伴翻了个白眼,伸手拽着护卫的后领避开伸到路中来的枝桠,“我建议你还是表现得难过点。”
怎么都是刚刚办砸了差事,在外人看来,定然少不得要被责骂打罚,何况先前那个来送信的差役也看到了他们跪在老大面前,现在表现得这么亢奋算是怎么回事?
暗地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虽然林大人忠心可鉴,但县衙毕竟是县衙,人多口杂,又不像他们自己的地盘,兄弟们都是一条心的,有些事还是要藏一藏才好。
护卫立马耷拉下眉眼垂头丧气跟在同伴身边向外走,在差役的指路下找到林思远后,木着一张脸明了顾渊的意思,然后又苦着一张脸向县衙外而去。
……
“啊,是官差!”
“出什么事了?”
“听好像是大牢里跑出来了一个犯人,现在要全城戒严,把人抓回去....”
跑出来了个犯人啊,那可真是大事,难怪这些官差个个看起来都面色凝重。
“是个什么样的犯人啊?会不会杀人,要不要我们大家躲起来啊。”人群中有人这样问。
周围立时一阵骚乱,还有借着认识街上跑过的威风凛凛的官差队伍里的饶便利,双手围拢在嘴边大喊那饶名字问出自己以及周围饶困惑。
这样的问题自然得不到回答解释,忙着全城戒严搜查捉拿逃犯呢,早点抓住了那个人才是正道。
人群便自己议论起来,但没有定论的事情,怎么议论都议论不出结果来,言谈各抒己见一番,就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各自散去。
只要还活着没有死,就总归是有事要等着做的,可没有太多功夫浪费在这些事情上面。
雷霆带着云方躲在街角堆满了烂菜叶子的背篓里,透过竹篾与竹篾间的空隙,可以看到一列列佩刀握枪的官差跑过又停下,在墙上张贴告示,然后又继续跑向下一个地方。
果然是全城搜捕,十六得没错,云方的画像会被张贴在城中各处,他们要是就这么走在人前,肯定出不了城。
还是要伪装一番啊。
雷霆掀开背篓,背篓上的烂菜叶子也跟着飞远,“走,我们先换个地方。”
“能换到哪里去?”云方站起来,在大牢里连日来的蹲守非但没有让他清减,反而还丰腴了几分,两颊肉鼓鼓,“当初世子带着人过来问罪,想要让弟兄们趁乱出去都没能如愿以偿,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还能如何?”
不过是早晚一死罢了。
他伸手推开雷霆笑了笑:“雷木头,你快走吧,离开这里,回寿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