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常想到刚刚走出去不久的那个儒雅的中年男人。
“没说。”宋楠摇摇头,“老大说这事全权交由你负责,他相信你。”
说罢,宋楠还学着池鱼先前说完后的模样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虽然他并不明白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是老大让转达的,那他就一定要连语气动作也一并转达才对。
厚重的布帘掀开又落下。
从后院走出来的文珠一眼就看到了保持加油动作的宋楠,眉头挑高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又顺手拿过柜上搁着的茶壶茶碗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茶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没了茶香不说,连温度也是冷冰冰的。
文珠撇嘴满是嫌弃。
宋楠收了手,双手拘谨的在裤腿上擦了擦,拘谨道:“我在给夏常转达老大刚让我转达的话呢。”
哦,文珠点点头,没有多问,放下茶碗就准备上楼去。
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文珠小姐。”许是自己生辰的时候,文珠对他道了声生辰快乐,这让夏常对着文珠的时候,态度又柔暖了几分,“老大说分店在江州那边很难立足的话,可以换到其他地方..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文珠哈了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夏常:“你看我像是知道这些的人吗?”
“不像。”
伙计端详文珠片刻,最后得出结论。
文珠小姐明明只对拳脚功夫以及骑射感兴趣,对于其他的人和事,都并不在意,哦,当然,老大除外。
毕竟老大是文珠小姐的兄长嘛。
“那不就得了。”文珠道,“你呀,问错人了,这种事还是去问别人吧。”
她蹬蹬抬脚上楼,却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叩响了与她相邻的池鱼的屋门。
池鱼正盘腿坐在筵席上看信,不过看的并不是姜放留下来的那封。
听到敲门声,她立即拿过一旁的话本子盖在了上面,道了声进来,就装作是在看话本子的模样认真看起书来。
文珠推开门探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啦?”
“没有。”池鱼收起话本子,因为信就藏在话本子下面,她并没有把书拿开,只示意文珠随意坐,就问道,“找我有事?”
文珠点点头。
像是在斟酌如何开口比较合适,她低着头想了片刻才道:“那个..君大哥出去了。”
这个很正常啊,君墨一直就是这样,喜欢往外跑,用不着特地来说吧?
“他离开宛县了。”文珠道,“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只是叮嘱我给你说一声,不用去找他,他想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的。”
池鱼挑高眉头。
这可不像是君墨会说的话啊。
“好吧。”文珠挫败的垮下肩膀,“后面半句是我加的,君大哥只是让我告诉你他有事离开宛县了。至于更多的,一句都没说。”
“哦,好。”
许是池鱼答得太过干脆利落,文珠有些微错愕。
她瞪大眼睛看着池鱼你了半天,最后问道:“你不生气啊?”
“生气什么?”
看来一时半刻是不会走了,池鱼再次打开话本子看起来。
奈何运气不大好,这本话本子是她先前看过一部分,后来觉得不好看弃了压箱底的,没想到又被她拿出来了。
“就..就是...”文珠也答不上来,“我就是觉得你该生气。你和君大哥不是感情很好吗?我以为你们会..成婚。”
“噗”
池鱼一个没忍住,就把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她用袖子胡乱擦完嘴又去不幸被茶水浸染的话本子,一面道:“文珠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们两个大男人,成什么婚,怎么成婚?”
“可是你不..”文珠反应过来,知道池鱼其实是个女孩子的事情不能随便说出来,哪怕在这种场合也要谨言慎行,她抿抿唇,小声道,“你们该不会真的只是把对方当兄弟吧?”
那不然呢?
池鱼歪着头看文珠。
文珠摸了摸鼻尖,道了声好吧,“我就是来给你说一声,我先走了,你忙吧。”
屋门被关上。
池鱼丢开摊在面前的话本子继续看信。
这次的信和先前的几封不同,那个自称是洛先生的人并没有再继续情真意切的邀请她去长安见面,而是在信中和池鱼说起了他这些年在长安的见闻,都是些新鲜有趣的生活琐碎,但读起来并不让人觉得烦躁,反而觉得鲜活热闹,那些人那些事仿佛就是在她的身边她的眼前发生的。
是个很厉害的人啊。
池鱼放下信向后舒展身体,张口下意识想喊君墨过来看信分析,却在那一瞬间又忽然想起君墨已经离开了这里。
她扭头看向窗外,窗外夜色渐浓。
“以为不说去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吗?”她嘀咕,从另一堆话本子里抽出一本打开,里面有信纸掉落下来,“不就是去淮南认祖归宗了吗?还说是兄弟,这么天大的好事都不和兄弟分享,自己一声不吭的跑路..”
她忽然想写一封信给君墨,可一想到自己那近乎狗爬的字,又熄了念头。
罢了罢了,还是想想这个洛先生吧。
看他信中所言,他似乎去过很多地方,不过大多都是征战的不太平之地..虽然关于这一点,洛先生并没有在信中说明,她是根据他说的一些事情推断出来的。
在军中,既擅于撰写各种风格的信件,博古通今,又被人尊称先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