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看蔓蔓。”
池鱼抬眼看了一眼姜家高高的院墙,低声说道。
她总不能代替蔓蔓做决定。
……
君墨抬脚去了大门处敲门。
姜家的门房很快打开了门,但没有让君墨进门,而是自己从门缝里挤出来,站在门前的石阶上,一面打量君墨,一面问君墨何事。
“请问姜家大小姐在吗?”
门房眯起眼睛,面露警惕:“你是什么人?找我们大小姐何事?”
“在下是大小姐在青州的旧友,此番路过此地,想见一见大小姐。”
君墨说话温和客气,相貌又生得极好,不知不觉间就让门房放松了警惕。
门房并不清楚关于姜家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大小姐的事情,但多少也听到过一些府中的风言风语,自然也知道大小姐现在被关在柴房里,除了奉命给她送饭菜的婢女能见到之外,其余人,都是不能去见她的。
“一直以来,大小姐都视在下为兄长,在下亦是将大小姐当做亲妹妹在看待。”君墨拱手施礼,“实不相瞒,在下今次是来同大小姐作别的。还请大哥行个方便,去通禀一声。”
说罢,他伸手递过去一片金叶子。
门房眼睛都看直了。
要不是还记着自己是姜家的下人,代表的是姜家的脸面,他恐怕就要放任自己捧着这片金叶子在姜家大门前载歌载舞了。
“咳咳。”门房面不改色的收起金叶子,“看你这人说话实诚,我就姑且替你跑这一趟吧。不过你可不要抱太大希望,大小姐前些时候犯了错,正被老爷罚着呢!”
君墨适时露出惊讶错愕担忧种种情绪交织的神情。
门房见状又忙伸手拍他的肩膀安抚:“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咱们老爷呀,还是很疼大小姐的。这也就是气急了才这样。回头等老爷气消了,大小姐还会是大小姐的。”
君墨牵了牵嘴角。
门房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信了自己说的话,还是没信。
不过就算没信,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好请君墨去屋子里等着,自己去找姜放。
原本这种内宅事情是该交给夫人来做的,可老爷吩咐过了,但凡是与大小姐有关的一应事宜,无需禀明夫人,直接找他便可。
可姜放此刻却不在府上。
门房纳闷,他一直待在屋子里,从没见过姜放出去,怎么这人就不见了呢?
那有人来找大小姐的事,他现在该去报给谁啊?
门房皱着眉头思忖,恰好张氏身边的大丫鬟层峦走了过来。
门房犹豫了片刻,便将事情给说了。
层峦温柔浅笑应下,而后扭着纤细的腰肢往垂花门走去了。
不多时层峦就折了回来。
“夫人说先把人带到花厅去坐着,她马上就带着大小姐过去。”
“嗳!小人这就去,有劳层峦姑娘了。”
门房得了准信,拿了金叶子所带来的些许不安总算消失无踪。
他一路小跑回去,领着君墨往花厅走,同时还不忘叮嘱君墨见到张氏时,需要注意些什么。
絮絮叨叨反反复复的,总是容易让人心生厌烦和不耐,可君墨嘴角却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
门房拍掌:“看我,在这里嗦些什么。公子一瞧便知道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礼仪规矩自是比我弄得明白些。”
他停下来,侧身伸手做请:“那我就不嗦了。公子请在这里稍等片刻,夫人马上就到。”
门房口中的马上就到,足足让君墨在花厅里等了一个时辰。
若不是要进来看看姜家人对待蔓蔓是个什么态度,他还真想直接甩袖走人。
当茶壶里的茶换第三次的时候,打扮得精致华美的张氏就带着两个袅袅婷婷的婢女走了过来。
君墨放下茶碗起身,同张氏见礼。
张氏回礼的同时,还不忘暗暗打量君墨。
嗯,这人生得不比霍家那个病秧子差,举止言谈眼下看起来倒也不错。
就是这出身
张氏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君公子是来见思思的?”张氏问。
“是。”君墨答了一个字后,似乎又觉得这样听起来不妥,就又开口道,“思思在青州的时候,一直将我视为兄长。她如今能够回到姜家认祖归宗,我这个做兄长的很是替她高兴。不知思思现在何处,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张氏笑笑:“这个先不着急。君公子能和我说说思思在青州的事情吗?无论什么都好。”
张氏似是有些难为情,低垂着头,道:“君公子也知道,思思是才回到姜家的。这孩子到底是和我们分离了多年,对我们很是生分,我曾经试图问过她在青州的事情,可思思不愿提....”
“既然思思不愿提,那夫人又何必问呢?”
没料到君墨会这样回答自己的话,张氏愣了愣,很快又恢复笑容,道:“我身为她的母亲,自然是想要多了解她一点。”
“或许君公子还不知道,原本这件事为了思思着想,我也不该拿出来说的。可”
“思思既然把君公子视作兄长,那便是一家人,这事儿,倒也能说给君公子听听了。”
君墨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张氏要给他说蔓蔓代替自己妹妹嫁给霍家少爷的事情。
左右这件事,他眼下也只从外人的嘴里听到过,不妨再听听姜家人是怎么说的。
张氏不喜蔓蔓,自然是得了机会就要狠狠踩上蔓蔓几脚才能平息心里的怒气,故而她在说起那件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