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愤怒,苏倾眠仍然只是抿唇一笑,淡然道:“苏怀琳是存了心想赶我走,而且我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正好借这件事达到皆大欢喜的效果不是吗?”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眼底刻着深情蜜意:“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要是我们还住在这里,我都要担心苏怀琳会对你,还有小忆下狠手。”
这话一出,顾音离闭嘴了。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与其住在一个屋檐下相互仇恨,明争暗斗,倒不如离得远远的,相安无事最好。
只是,他这样替别人担罪名,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她知道,他是不在乎苏家人怎么看待他,所以才选择不解释只字片语。可是他当年才十六岁,声名狼藉、一无所有地被赶出家门,他有多狼狈,多无助。
刚离开家的那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她只要一想,整颗心都死死地揪在了一起。
还好,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苏家人早已知道了真相。不然,顾音离可保不齐自己会不会继续隐瞒这件事。
她没那么大度,自己的丈夫成了“接盘侠”,她还要欣然接受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
洗完了澡后,苏倾眠给她还有自己都擦干净身体,抱着顾音离回到床上,为她按摩着双腿。
她好久没有走过路了,需要促进一下血液循环。
每每注意到自己双腿上的伤,顾音离都不由地会想起三年前自己出卖他的事,心情都会降到冰点。
看着他那认真专注的神态,白炽灯下他的侧颜更加明亮,像是镀着一层光芒,令人难以置信的迷人。
她渐渐看呆了,许久后,他的按摩都要完成了,她才幽幽地开口:“我觉得,三年前我做这样的事,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突兀地听到她的声音,苏倾眠略显错愕,他侧目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道:“我相信。”
谁知,顾音离听了他的回答却一语否决:“你撒谎。”
他都被她这番肯定和不由分说给惊到,看着她漫开委屈和痛楚的眼眸,苏倾眠忍不住笑得更深:“为什么?”
“你要是相信,为什么还要报复我?”顾音离的声线里含着委屈,眼眶中更是迅速泛红一片。
习惯了他的温暖和体贴,想起那日他的狠绝冷冽,顾音离当然会觉得心痛难抑。
苏倾眠感觉整个人的神经都炸响了,他伸手将顾音离揽入怀中,像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身子安慰:“对不起……我只是想确保你能留在我身边。”他轻笑,抚着她的秀发,像在顺着小猫的毛,“你看你这一个月多乖——不会乱跑,我就不用担心你丢掉;不会工作,我就不用担心你累到。”
听了这一切,顾音离觉得啼笑皆非。
他这是……打一巴掌再给颗枣啊!
明明是有怨恨的,可是心间却被感动和温暖占据了个满贯。
半天后,她只能语气机械的感慨了一句:“你的爱太可怕了。”
他已经不是普通的占有,而是病态的执念,只为了守住这份爱可以选择玉石俱焚。
苏倾眠放开她神色淡漠无痕,他说道:“又如何?是你自己选择的。”说罢,他覆上了她的唇,滚烫的温度从唇齿间扩散,迅速融入了顾音离整个身子,磨掉她所有的理智和清醒。
“嘶……”因为他的动作突兀而激烈,顾音离腿上的伤被碰到了,痛得她倒吸了一口长长的凉气,面目狰狞。
苏倾眠显然也意识到了,连忙停下动作,看着她眉心间的纹路,忍不住痛声道歉:“对不起……”
似乎是感觉到他要就此停止,顾音离随即反客为主,堵上苏倾眠的唇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
丽景香园。
“来了。”刚洗完澡的墨雪,听到敲门声时,擦着头发从房间里出来。
门外站着的是江初白,他朝着墨雪招了招手,脸上是一个标准的露八齿笑容:“做了宵夜,要不要一起吃?”
对于一个合格的吃货来说,美食根本就是抵抗不了的,刚才听到“宵夜”两个字,墨雪的眼睛里已经放光了。
就算刚刷完牙,也可以再刷一遍。
江初白煮了一锅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盛了两碗,一多一少,把多的那一碗推到了她的手边。
他和墨雪一起吃过不少次的饭,这个女人的饭量他是亲眼见证过的。
举个例子,上次他把傻乎乎地在风雪里等着苏倾眠的她带走去吃饭,他们在一家“京味府”的饭店里吃饭,这个女人点菜的时候把服务员都吓到了。
她翻开菜单,一连就很快就点了四道菜:“糖醋莲藕,酸辣土豆片、粉蒸肉、红烧鱼块。”
换作江初白,两荤两素已经完全够了。
他以为她点完了,谁知道墨雪又接着点了三菜一汤:“叉烧排骨、还有番茄炒蛋,再加一个烤鸭卷饼。汤嘛,我要这个银耳莲子汤。哦!再来一道饭后甜品吧,来一份酒酿圆子。”
不只是服务员脸色微变,江初白也忍不住提醒:“哎!我们就两个人,两张肚子!铺张浪费不提倡。”
可以疯狂购物,但是不能浪费粮食。
墨雪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我吃得完啊。”
谁说她要剩下了?她没说啊。
她可是从小就养成了光盘的好习惯,从来没有浪费过一粒米!
侍应生惊讶地撑了撑眸子,不禁上下打量一番了这个姑娘。
身材这么好!却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