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高深莫测地看着她,说道:
“说下去。”
莫小离没再说下去,而是目光滟滟地看着竹子编成的桌子上,那三只白瓷功夫茶杯中,两杯装满着琥珀色茶水的茶杯,再次咽了咽口水。
精于察颜阅色的何老板立刻伸手作为一个“请”的动作。
莫小离眼神一挑,立刻毫不客气地拉开一只靠背的小竹椅,坐了下来。
一坐下来,那何老板便用钳子,夹了一杯功夫茶,移到了莫小离跟前的桌面上,动作优雅地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莫小离“谢了”一声,端起茶杯,一口气便喝光了。
刚放下,何老板立刻又用钳子将空杯子夹了回去,他用滚烫的热水冲了一遍空茶杯,跟着再次拿起带着高高耳柄的茶壶,添了一杯茶,最后原路又将盛着七分满的茶送回到莫小离的跟前。
莫小离一点都不客气,一口闷,又喝了下去。
就这样,一连喝个三杯功夫茶。
其实功夫茶喝的是情调,不是解渴的,明显的,莫小离拿它当解渴了。
茶过三杯,该解的渴也解完了,何老板终于停下来,睨着她,等着她往下的话。
莫小离正了正身,继续说道:
“何老板的茶真好喝,是今年的早春茶,一杯就上瘾,不过何老板您应该很少来这里叹功夫茶才对。”
这时,何老板变得十分地有耐心,他慢吞吞地问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莫小离望了望门外的那片山坡,回过头来,才抿唇微笑着说道:
“因为这里不是叹功夫茶的好地方,这里到处都有鸡屎味。”
何老板嗤声一笑,身子往背后一靠,一脸悠悠然地示意着莫小离说下去。
“何老板,我知道您的养鸡场经营了几十年,是您一生的心血,不可能就这么让它瓜去的。”
说到这,莫小离也停下来等何老板的回答了。
彼此沉默了半响,何老板看了看门外,才说道:
“你错了,任何事情都有始有终,我都一把年纪了,你看外面的林妈,从我养几只鸡开始就跟着我,到了她这年纪,早已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这个养鸡场,也到了它该结束的时候了。”
莫小离:“不,它还没有结束,如果它该结束的话,何老板今天就不会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茶了,而是应该坐在环境优雅的茶楼里,喝着上等好茶,听着上等大戏。”
这话,说得何老板顿了一下,倾身为烧水的小炭炉添了添火,跟着又烧了一壶水,冲了一巡茶,才说道:
“别兜圈了,我的心思,你都猜掉大半了,而你的心思,我猜不着,也不想猜,你明说吧。”
莫小离又不客气地喝了几杯茶,甘甜清新的茶味在嘴里回味无穷,:
“跟我莫小离合作,是目前唯一能复活您养鸡场的方法。”
“何以见得?”
莫小离笑笑:“经历过病死鸡一案,乡亲们不敢肯定到底能不能相信您养的鸡,可是他们相信我,自然也会相信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