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好不容易休息了一天,刚在医院坐了没两个小时,就被自己老子赶回了家--他说医院里寂寞的很,电视上演的净是年轻人看的东西,要求姜楠回家去给他把那个便携式的听戏机拿来。
姜槐序的房间里收拾的挺干净,但是不舍得扔的东西太多,堆的到处都是,姜楠自从成年之后就没怎么进去过。
就算姜槐序很仔细的给她描述了一番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她也很是费了一番力气。
床边的柜子里,什么都有。
姜楠从里面翻了个底朝天,才把这个四四方方的颇有后现代风格的“听戏机”找了出来。
她坐在地上,饶有兴趣的把各个盒子里这些年老爷子攒下的“宝贝”翻了一遍。
富有年代感的东西不少,看起来十分新鲜。
还有早些年的陈旧的相册,姜楠一本一本的翻开。
里面的旧照片记录着曾经走过的岁月,姜楠一张一张的看过去,好像通过照片看到了鲜活的过去。
她先是看到了自己大学毕业时候带着学士帽的灿烂的笑脸,又看到了高中毕业时候一家三口去海边玩时拍的合影。
照片上姜老爷子还没有现在这么苍老,她的妈妈也还在人世,笑容可掬的站在姜楠的身后,手搭在姜槐序的肩膀上,看起来幸福的不得了。
时光在姜楠的指尖上随着照片一点一点的倒流回去。
她看到了自己的初中、高中、小学······直到看到了自己的满月照。
姜楠揩了一下眼角渗出的一滴泪,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照片上妈妈温柔的笑容,有些感慨良多。
她呆呆的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自嘲的笑了几声,合上了的手里的相册。
“到底是上了年纪,眼窝子浅得很。”
许是在地上坐久了,腿有些木。
姜楠站起来的时候一下子没站稳,慌乱之中扶了一把床头柜。
柜子上姜槐序时常拿起来端详的一个相框一下子摔了下来。
这个相框已经有些年头了,里面镶的是姜槐序和自己妈妈有一年出去旅游时候照的照片。
照片上的两个人都笑的有些傻,姜槐序手里握着自己老婆鲜艳的丝巾,一副“眼前的江山都是朕给你打下”的嘚瑟样子。
相框的木头边框已经被磨的光滑发亮,覆在照片上的玻璃却被这一下子摔碎了。
姜楠把相框里碎掉的玻璃捡出来,看来是不能用了,只能换一个新的了。
“也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因为这个生闷气。”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相框里的照片拆出来。
却不想,“吧嗒”一声,照片后面又掉出一张照片来。
这张照片背面朝上扣在地下,照片边上有着弯弯的邮票边,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样子。
姜楠把照片捡起来吹了吹,意外的发现这张照片保管的很好,照片上是两个并排坐在一起的年轻人,两个人的手都规规矩矩的放在自己的膝头,但是肩膀微微靠在一起,很有几分青涩的亲昵。
照片上的男孩子,姜楠自然是认识的,眉眼十分年轻,但是可以看的出来是还没长开的姜槐序。
女孩子生的十分美丽,柳叶眉大眼睛,头顶上的头发浓密的乌云一般,嘴边的酒窝甜的像是盛了一汪蜜,光看着就要让人醉在这甜美的笑容里。
但是这个女孩子,不是姜楠的妈妈。
姜楠的妈妈,嘴边没有酒窝。
照片的右下角,有淡淡的钢笔痕迹写下的一行小字,这点痕迹经年累月,已经有些斑驳不清了。
姜楠把照片对着窗外的阳光,仔细的辨别了一下,念出声来。
“四月槐序,十月子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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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缘下班在家,把自己收藏的一些杂志都搬了出来,整理了一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
王修缘格外喜欢收看一些军事节目,他各种版本的军事杂志定了不少,还在家里专门打了一个柜子放这些东西,好不容易得了个空。
他把东西都搬出来,分门别类的整理了一遍。
宋知非洗完碗,兴趣缺缺的过来翻了翻摊了一地的东西,说:“这都是你这些年的积蓄吗?”
王修缘看着自己的老婆,说:“那可不,金贵着呢。以后传给子孙后代,也是一笔财富。”
宋知非笑着啐了他一口说:“行了啊,给个鼻子就敢上脸,你这堆破烂儿,谁稀罕你的。”
满地的杂志看的人眼花缭乱,王修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指了指边上的几个大本子,说:“你把我的剪报给我拿过来。”
没想到自己老公还有这么有年头的东西,宋知非把他指点的东西拿过来,随手翻了翻,说:“这是你多大时候就开始收集的呀,老古董似的,真打算传给下一代啊。”
那本子里的东西年头太长了,陈旧的报纸以前也只是用一层薄薄的浆糊糊在纸上,这会儿被宋知非一抖楼,马上落了几张出来。
宋知非弯腰捡起来,看了看发黄的剪报上,印着的看不懂的飞机船舰,摇了摇头。
但是很快,她的眼神就被背面的一则信息吸引住了。
僵硬脆薄的报纸上,用油墨印着一个窈窕的身影,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知名舞蹈家郑子春携代表作登陆我市戏剧大剧院。”
宋知非把手里的报纸递过去,问:“哎,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报纸吗?”
王修缘认真的看了一会儿眼前的东西,说:“可能也就是我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