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馆虽然开在小小的巷子里,但是面积却一点都不小。
这里分上下两层,上面那一层是普通的娱乐场所,就是供闲人打打麻将喝喝茶,设的标准也比较小,块儿八毛的凑个热闹。
但是从里面穿过一个设置的很隐蔽的小门,到了地下的那层,那就不一样了。
彪哥的麻将馆地下一层只接待熟客,玩儿的比较大,往日里黄赌毒不分家,玩儿的上了头,自然会有一点不该有的东西助助兴。
彪哥就是靠着这个来钱的。
他这个地方平时也是时常打点,自然有些有恃无恐。
但是眼下来了警察,彪哥躲到角落里给上面的人打了个电话,那边始终不接。
他心里知道坏了,又定眼一瞅,安排在地下一层那个看门的外甥也被警察铐起来正往警车上拉,他顾不上麻将馆能被查出多少东西来,赶紧的上车催着刀疤走了。
刀疤刚从监狱里出来没几天,看见警察就小腿肚子转筋,他一口气把车开出老远,仔细端详了一下彪哥的脸色,问:“咋地了哥。”
彪哥把嘴里的香烟狠狠的从车窗扔出去,说:“艹!”
他一双小眼睛转了转,又说:“你先另找个活儿干吧,哥得先躲起来一阵,等风头过了再联系你,他妈的不知道哪出问题了,我回头得去查查是不是有对头举报我了。要不我这开的好好的,警察怎么摸过来的。”
彪哥摸回自己的住所,发现那个一个小时以前还在他床上浪的不行的小情儿,不见了。
跟着不见的还有他藏在保险柜里用来应急的现金和银行卡。
就算彪哥再没脑子,也明白这是被算计了,他现在除了身上的几百块钱,可以算是身无分文。
手机当下就关机换卡,要是被查记录抓住了那就更不好办了。
他气的要死,暗骂自己不小心,被身边的野燕子打了眼。
赶紧收拾了几件衣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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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爬昨天在那个小店里一觉睡到天黑,临出门的时候又被喂了一颗感冒药。
新主人彪哥大概是把他忘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找他要“上贡”的零钱。
小爬吃好睡好的过了一天,脑子总算没那么沉闷了。
他手里捏着一把零钱,在小吃街逛了几个来回。
街尾的大妈又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盒饭菜,这种有吃有喝的日子很久没有过了,小爬摸了摸圆溜溜的肚子,连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格外灿烂起来。
时间流走的飞快,转眼天色就有点发暗。
小爬在街边溜达了几圈,看见彪哥从街边一个吵闹的慢摇吧里走出来,躲到门口的大牌子底下点了一根烟。
这家慢摇吧是彪哥的一个朋友开的,里面有隔间有后门,躲起来隐蔽,跑起来也不费事。
他平时大手大脚惯了,手里捏着的几百块钱转眼就花出去一半多,非常时期又不能去银行取钱,他有点心烦意乱的躲着想来钱的办法。
彪哥慢慢的吸一口烟,又把嘴里的烟圈吐出去。
他盯上了不远处烤冷面小摊前站着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身上穿着的连衣裙看起来就考究的很,长发散在肩头,虽然个子不高,但是比例很好,臀部挺翘,看着就像让人上去摸一把。
这个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手包,她拉开拉链付钱的时候,里面露出厚厚的一沓红色的人民币。
个子不高,又是个女人。
彪哥打量了一下这个站在小摊前面买烤冷面的女人,嘴边扯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小爬藏在阴影里,把彪哥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他顺着彪哥的眼神看过去。
顿时惊了!
这不是之前美食街上总是给他买鸡腿的那个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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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晴把店铺处理掉,跟苏俊哲离了婚。
苏俊哲拿到了日思夜想的离婚协议书,但是心尖尖上的人没了,他麻木的把东西收拾好,将就着过了二十余年的夫妻就这么一拍两散、各自过活。
周晴自从苏明明没了以后,心里千头万绪又自责又悲痛,觉得人生无望,想找个风景好一点的地方度过余生。
跟朋友多方打听之后,确定了城市。
临走的前一天,想来明明特别喜欢来的这个夜市看一看。
她在苏明明常买的烤冷面摊子前面要了一份,刚把热腾腾的盒子接到手里,身边就有个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美女,能借一步说话吗?”
周晴转过头,眼前立着一个光头金链子紧身裤,腰带扣还露在外面的男人,这个男人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就算她很明显的用眼神暗示了,也不松开。
这让她感到十分的冒犯和不舒服。
周晴正想说话,把他搁在自己肩头的手扒拉下去,眼前的男人却突然“哎哟”一声松开了手,蹲了下去。
往下看,一个坐在小爬车上的小孩抱住他的腿,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腿肉上。
这个小孩眼熟的很,正是之前她在美食街总是看见的那个小爬。
小爬这个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尖尖的虎牙啃在彪哥的小腿上,死也不松口,彪哥小腿都疼麻了,一缕鲜血顺着腿上的汗毛流进了鞋子里。
“卧槽!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
彪哥伸手把小爬提起来,又使劲摔在地上。
小爬本来就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孩子,瘦弱的很,他被狠狠的摔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露在外面的光秃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