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赐收起玉简将手镯之内的东西挪到戒指中,同时用元气简单制练一番,消除其上属于华旭残留的气息后打下烙印。
这种快速制练手法,便是当年在天罡宗密阁内取得的那枚炼器密术中记载的,原本那日得知乾石尊下要彻底覆灭天罡宗时,向天赐便想到了密阁。
其内无数密术可以说是天罡宗内最珍贵的资源之一,若是能拿到一部分,不论是自己用售卖给他人,还是拿回门派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然而乾石尊下根本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出了禁地后直接催促她前往下一个地方,再加上作为放过门派内练气弟子的交换,向天赐只能放弃。
此时再想起来,只觉得无比肉疼,再看见眼里只有灵石法宝等物的乾石尊下,多半对天罡宗密阁内的东西没有丝毫兴趣,视而不见都算是最好的结果,就怕乾石尊下杀了人后怒火不减,一气之下将整个天罡宗全部焚毁。
当然这一切都是向天赐猜测,真相如何她并没有亲眼所见,奈何按照乾石尊下的性子,就算现在开口问他,多半也不知道她口中的‘密阁’为何物,蛇赤就更不用说了。
若说乾石尊下是目中无人,那蛇赤就是能看见也不会搭理,至于事了后再回去寻找,更是昨日黄花,刚出剑宗的时候,向天赐倒是有回去的想法,顺便趁机搜刮一番剑宗,当然这也只是想想,就算乾石尊下同意,她也得有那个实力,从一众结丹元婴口中夺食。
而事实上就算向天赐回去了,并且借着蛇赤的名头,成功挤进了那一群人兽之中,恐怕也会空手而归,先不说剑宗的剑阁,早在战争爆发之前,便被蛇赤的子孙毁了,单看向天赐垂涎已久的密阁,也早就被禁术下失去了神志的苍松打烂了。
严格来说毁了两派的根基的并不是乾石尊下,而是因为他们自己,低估敌人判断失误,不留情面的欺骗陷害,乾石尊下的出现不过是一剂催化剂罢了。
小小的遗憾过后,向天赐收起已经空无一物的手镯,回头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钱戈,没有了鳞片来阻挡周围的攻击,只片刻身上便已千疮百孔,比在古修洞府所见到的样子还可怖数倍。
而已经有了更好肉身的乾石尊下,仿佛早就忘了还有个和他签订了‘人傀契’的钱戈,见向天赐迟迟没有跟上,不耐烦的回头催促一声,却看都不看地上的钱戈一眼。
对他来说钱戈不过是迫不得已而救下的宠物而已,用得上的时给点甜头,让其心甘情愿,等到没有用的时候,随手丢弃甚至亲手杀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何其凉薄无情。
向天赐收回视线,快步跟上乾石的脚步,这条注定与虎谋皮的路,是钱戈自己选的,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自己承受,她不是圣母,不会在此刻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还要救他人于水火之中。
甚至若是可以的话,她不介意找机会亲手了结乾石的走狗,事实上在看到钱戈胸口依旧有起伏的时候,她第一个想法表示补上一记,不过犹豫片刻向天赐还是没有出手。
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昏迷在此活下来的几率几乎为零,最重要的是,只要钱戈没死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乾石都能感受到其身上发生的一切,向天赐若出手必定会知晓。
没必要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引起乾石的不痛快,给本就不牢靠不平等的合作关系上再添上一刀,这种得不偿失的蠢事,向天赐不会做。
遇到华旭真君的时候,几人便已经快到地方了,只不过因为白雾太大,乾石尊下又换了壳子,对本体的感知下降了不少,重新花费了些许时间找到方向后,不到一刻钟便到了目的地。
同样的六根粗壮的黑色锁链,紧紧的拴着一条小片般大小的断腿,只不过与断手相比,其上的伤痕更多也更深,即便过了这么久,透过黑色的毛发,依旧可以看见隐藏在其下的森森白骨。
连向天赐看了都不禁蹙眉,不知道的还以为丹霞宗和乾石尊下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连条腿都不放过,乾石尊下更是直接冷哼一声,浓烈的杀意不受控制的自身上弥漫开来。
“先让你们逍遥几天,带本座取回肉身,必定连本带利的加倍奉还”说话时眼中凶光毕露,仿佛已经想好到时候该怎么折磨那些人。
“什么人?”蛇赤一伸手,隐藏在白雾中听到喝声正打算逃跑的结丹修士,不受控制翻飞而来,脚下踉跄直接跪倒在地,惊恐的看着蛇赤,余光看见其身侧之人,眼里陡然一亮。
“老祖,救……”话说一半戛然而止,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眼里的光芒一点点散去,到死他都没想明白,自家老祖为何会出手杀他。
“齐?女娃娃你可知道此人?”或许是杀了个人,怒气散了些许,乾石尊下脸色恢复正常,看了两眼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结丹修士,道袍之上极其醒目的‘齐’字问道。
他到了星云界后,一直在东海和中部游荡,对东洲的了解,也不过是他藏身之地的周围,对于东洲的势力更是除三大宗门外一无所知。
“晚辈并非东洲修士,只知道齐家乃此地一大望族,前辈所占肉身之主华旭,便是齐家老祖之一”
“齐家,珍宝阁”乾石尊下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能出一个元后修士,齐家应该有不少好玩意,嘿嘿嘿”
最后几声笑的极其猥琐,其中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向天赐抽了抽嘴角,她怎么有一种不好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