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王梁听到收回一直为钱戈输送灵气,助其恢复的手“东洲这么多家族,与天罡宗弟子道袍相近的不止一家,你怎么就能可能他就是天罡宗弟子?”
“这”听王梁这么一问,高原也不敢确定了“等着人醒了之后问问不就行了”
向天赐垂下头若有所思,王梁在听见天罡宗三字的时候,表情明显有些古怪,并且在得知钱戈可能是天罡宗弟子后,就算不能肯定,也果断收手不再为其疗伤,大有‘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的意思。
可以肯定王梁定是和天罡宗有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并且这段经历应该不那么美好,导致他现在对天罡宗内的一切都抱着极其谨慎的态度,当然其中有没有恶意,暂时还看不出来。
此时距离刚进冰脉处洞府早经过了三个时辰,就算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只能在此处找出去的路,没有了时间的限制,众人也不着急了,或坐或站皆不发一言,静静等待着钱戈的苏醒。
至于向天赐看似盘坐地上闭目养神,实则是在通过‘共象’观察金子所看到的一切,肉眼穿不透的烟雾在金子的灵目之下一览无余。
其内并不是向天赐所想的那般危机重重,反而异常的平静,同样没有一丝灵气的波动,而这些烟雾也是由一种名为光烟石的晶石所产生的。
顾名思义光烟石的作用,便是在光线充足的前提下,散发出一种神识视线无法穿透的烟状雾霭,同黑星石一样也是来自上古,现今早已消失殆尽。
洞中同样黑红色的石壁上,布满的大大小小相互交错排列的月光石和光烟石,不同于冰脉处的洞府内,大半月光石都已失去了作用,此处确大多数依旧散发着光芒。
看到这里向天赐已经可以完全确定,此处必定和古修洞府关系紧密,就是不知是不是同那处一样,不但极其诡异还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就在向天赐思索观察的时候,一声闷哼声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钱戈皱紧眉头艰难的睁开眼睛。
一束光线打进眼底,片刻后视线逐渐清晰,视野里出现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和探究的眼神,短暂的愣神过后,钱戈脸上出现欣喜之色,接着迅速收敛转为戒备。
撑起身子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发现手足无力,根本没有办法支撑身体的重量,而原本早就麻木的肉身,再次感觉到那股熟悉的疼痛,和力气被一点点抽离之感。
‘哼’
身体上的痛苦倒是其次,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这股看着生命力一点点流失,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最关键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吞噬自己生命的究竟是什么。
这种感受如同附骨之蛆般,足以将任何一个心智坚定的修士生生磨跨,钱戈苦涩一笑,不过一个将死之人罢了,又有什么可防备担心的。
能在死之前看见这么多人也不错,最起码比面对冷冰冰石头要好得多,虽然这些人马上也要像他一样生不如死的苟延残喘,钱戈闭上眼睛浑身死气沉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道友可是天罡宗内门弟子?”王梁很聪明的直接问其是否是天罡宗弟子,而不是问其身份。
‘天罡宗’三个字听在耳里,仿佛黑暗中的一道曙光,钱戈猛然睁开眼睛,原本求死的心在这一瞬间生出了希望‘这些人是天罡宗弟子?’‘是师傅派来找他的?’……数种猜想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然而就在他想要开口承认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道陌生的声音,让钱戈已至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吞了回去,这句话让他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虽然没有火娃水娃出名,但在同辈修士中也算是小有名气,门内的筑基弟子就算不认识他,看见他也不可能是这副完全陌生的模样。
更何况若真如自己所想,是师傅派来找他的,就更不可能问出这种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人根本不是天罡宗弟子。
没什么比希望后的失望更让人难受的了,而这种感觉却让钱戈生起了一丝活下去的勇气,虽然不知道方才给自己传音的是谁,但以他的观察来看,应该没有恶意。
原本王梁看见在他说起‘天罡宗’,钱戈的反应时,心里已经确定了此人的身份,然而对方却一言不发,突然再次警惕起来。
猜想到此人刚刚苏醒,神志尚未清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是有可能的,王梁出声再次询问一遍“道友可是天罡宗内门弟子?”
“我倒希望自己是天罡宗内门弟子,否则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钱戈苦笑着,既自嘲又回答了王梁的话。
“道友既然不是天罡宗弟子,为何穿着天罡宗弟子的道袍”王梁也不笨,不可能因对方的一句话便深信不疑,步步紧逼再次发问“道友既然不是天罡宗弟子,为何穿着天罡宗弟子的道袍”
“天罡宗弟子道?我不是看此道袍品阶高,防御能力强借来穿穿罢了”解释完后钱戈环顾四周,看着将他围起来的几个人,冷笑一声“我既然已经落到诸位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用不着阁下这般左右试探审问”
泥人尚有几分脾气,更何况同为筑基中期,这般像审犯人般居高临下的问话,是个有骨气血腥的人都会生气,王梁自知自己态度不算好,对方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可以暂时确定此人并非天罡宗弟子,再加上还需要此人的帮助,把关系闹的太僵总归不好,理应适可而止,王梁脸上挂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