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不想说出真相:“不小心划伤的。”
缝了五针!夏彤可不相信这是不小心划伤的,更加确定是刀伤。
心中叹气,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咋就这么大,动不动就打架,还动刀,不仅想起儿子李文革。
哎,都是一个德行!
“嗯,还好,没有感染,现在是夏天,伤口结痂后就不应该再包扎了,你肯定是一直包扎,再加上出汗,捂的。你看,都红了。”
“早上起来感觉刺挠,以为要化脓了呢。”
“伤口刺挠那是长肉了,是好兆头。不过我还是得给伤口好好消消毒。”
然后对小护士道:“你刚才的观点完全弄反了,是错误的,记着点。”
小护士为自己不懂这个常识而羞愧,点头道:“嗯,记住啦。”
夏彤让杨可坐下,然后打开饭盒,拿出一枚弯嘴镊子,又打开一个小玻璃瓶,夹出一小块湿漉漉的棉花,房间立马出现酒精的味道。
夏彤用酒精棉轻轻擦拭伤口、消毒,因为已经结痂,所以杨可只有微微杀得慌的感觉,并没有其他不适。
消完毒后,夏彤又从饭盒里拿出一根针,道:“还好,伽疤不大,马上就能软。”
痂。伤口血液凝结的东西。
小护士从办公桌上拿起记录本,问道:“你是哪个部门的?”
“服装分厂整理车间。”
小护士在记录本上记录着。
夏彤一听,心里一动,打儿子的杨可也在那个车间,不由得抬头多看了杨可一眼。
杨可眉清目秀,年纪比李纹革还小两三岁,与夏彤心中想象的小坏蛋大相径庭。
在她想来,自己儿子与眼前的大男孩个头不相上下,但儿子体格更加魁梧。能两次都暴打儿子的人,必定是一个块头更魁梧的大汉。
但还是想证实一下,心里才觉得踏实,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本来想问对方叫什么名字,但一想到经编厂职工大多都知道李副厂长的妻子在医务室。如果直接问名字,万一真是杨可,他肯定不能说实话。
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车间男职工多吗?”
“有十多个。”
“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文质彬彬的,怎么还打架。这伤口得有三天了吧,前天就应该好好把伤口处理好,怎么腾到今天才来处理?”
腾(teng,第四声)=磨成,耽误,磨洋工。
“哪有那么长时间,是昨天有人打架,我上前拉架,不小心伤到我的,没想到今天就这样了。”
夏彤故意说前天,就是想看看杨可的反应,一听是昨天的事情,也就放下心来,不再试探。
低头看看杨可的左臂,道:“我得把结痂的地方好好清理一下,会有点疼,你挺着点。”
“没事。”
夏彤用酒精棉球消毒针尖,然后轻轻把多余的结痂一点一点地剥离开,再用镊子夹住湿棉球仔细擦拭。
起初不怎么疼,但随着不断地擦拭,还真有点杀得慌。
杨可微微皱眉,嘶嘶地吸着气。
夏彤也是为了转移杨可的注意力,说道:“小伙子,没想到你还挺有正义感,胆挺大,还敢上前拉架。但是也得注意自己的安全。以后可得离打架远点,万一伤到重要部位,后悔都来不及。”
“嗯。”
夏彤又用碘酒仔细擦拭完伤口后,用纱布轻轻缠了两圈,系好。
“下午就把纱布拆掉,好的更快。明天再来一趟,我给你消毒。”
杨可穿上衣服,挽着袖子:“好的,谢谢你。”
小护士拿来记录本,递给杨可,道:“在这里签名。”
记录本上记载着对杨可伤口的处理过程,单位栏中填写的是:服装分厂整理车间。
杨可在姓名栏中一笔一划地签完名字,递给小护士。
“啊?你就是杨可!”
小护士看着记录本,马上抬头盯着杨可,眼中除了震惊,还有一丝恐惧之色!
夏彤心头一震,抢过记录本一看,果然是杨可两字!
“杨可,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谁不?”
夏彤激动万分,一直想找这小子算账,都被李刚拦住了。
没想到杨可竟然来到自己的医务室,自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所以也是大吃一惊。想训斥杨可,但是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
两人的表情把杨可给弄蒙圈了,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夏彤指着自己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在颤抖,摸了一下脑袋,道:“阿姨,我哪知道你是谁,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彤一手掐腰,大声道:“小子,你挺好了,我叫夏彤,是李纹革的妈妈!你说我要干啥?”
虽然夏彤的体宽比王霞要大,但嗓门却根本及不上王霞,所以杨可也没有捂耳朵,但还是有些刺耳。
杨可心中顿觉不妙,真是冤家路窄啊。
心中不免有些恼火,努力搜索上一世的记忆,但怎么也没有夏彤的印象。
哎,自己上一世只是一个小工人,而且平时根本不扯老婆舌,两千多人,谁知道谁是谁。
闲话,张家长李家短。
上一世的杨可那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剪乱线头。
饶是杨可重生回来,遇上这一突发情况,也弄的措手不及,不知道说什么好,愣在当场。
夏彤见杨可不吱声,怒道:“你能耐哪去了,说话呀,为啥打纹革?为啥!”
杨可一楞之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