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电话座上的挂断键。
有些低声下气地道:“小杨,这个……刚才他也是心急,说话有些过分,其实并没有那个意思,你就原谅他吧。”
说话间,望向一边站着的那名手下。
这名手下虽然心中不甘心,但也知道若把这事捅到派出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他不是傻子,也知道杨可理直气壮必有人家的道理,更知道厂内的利害关系。
真要进派出所,厂领导追查下来,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走上前,满脸堆笑地说道:“杨兄弟,你看我不会说话,对不住了,是我错了,求你原谅。”
“是吗?”
杨可的手依旧握着电话,一点都没有放下的意思,冷冷地问道。
这人心中开始打鼓,甚至有些害怕:“是的是的,是我没屁咯愣嗓子眼,求你原谅。”
话找话,没事找事。
树威嘛,也要掐捏好火候不是,所以要见好就收,否则必然会物极必反。
杨可没再吱声,放下电话,站起来,就要向外走。
这时有一人推门进来,道:“科长……他……”见办公室里站着五六个人,马上闭嘴,不再向下说。
雷科长被杨可弄的心情极为不好,见手下吞吞吐吐,气得吼道:“别吭哧瘪肚的,有屁快放!”
吞吐吐,结巴,语无伦次。
来人不知科长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也不敢怠慢:“我去总厂供销科找李纹革,供销科长说李纹革脑袋疼,请假去医院,这几天不来上班了。”
“什么?!”
不仅雷科长大吃一惊,就连其他人也大为震惊。
唯有杨可不意外,心想:这一定是鼻青脸肿,不好意思来上班,找托词罢了。
但其他人当时没在现场,所以可不这么想。
雷科长上前一步,拦住杨可,道:“杨可,你听见了吧,李纹革被你打伤住院了,这可不是小事了,你不能走,马上交代问题。”
陈志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冷眼旁观,他对杨可的兴趣越来越大,所以他想看看杨可到底怎么化解眼前的窘境。
虽然心急,但心中一算,时间还来得及,所以也就没插话。
王霞可没那么多想法,也一个箭步冲上去,推搡雷科长。
大嗓门立马轰向雷科长:“老雷,你还是男人不你,秃撸反涨的,啥意思你,他李纹革睡了一夜说去医院就赖杨可啊,说不定是窗户没关严,中风了呢。”
话、办事反反复复,说话不算数办事不利落,反复无常。
雷科长被王霞推搡的退了好几步,但他不好和女人动手,弄的很是尴尬,道:“有话好说,别急眼啊。”
怒、发火、恼羞成怒。
杨可只是想树威,并不想让事情升级,但不升级就无法树威不是。
但王霞为自己要是与雷科长结怨,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于是上前拽住王霞。
然后对雷科长道:“雷科长,你做为一科之长能不能长点脑子,听风就是雨,这事不得核实一下吗?”
雷科长被王霞数落,又被推搡,手下都看着呢,但他不敢跟王霞怎么样。
被王霞气得五迷三道,一听杨可说自己没脑子,更是怒极。
吼道:“核实?咋核实,去医院吗?我告诉你杨可,今天不交代清楚,我决不让你出这个门。”
王霞一听,就要上前,被杨可拽住。
杨可依旧风轻云淡,指着自己的脑袋,对雷科长说道:“雷科长,你吵吵到明天早上也没用。问一下李纹革的爸爸,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众人都被眼前的争吵干扰了思维,一时间谁都没有想到这茬。经杨可提醒,才恍然大悟。
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雷科长。
雷科长暗骂自己糊涂,这么简单的事情咋没想起来。
其实早在他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问问李刚李副厂长。
但是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万一李刚不知道这事,那自己岂不是把李纹革打架的事告诉李刚了。所以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此刻知道李纹革请假,那么李刚做为爸爸,肯定应该知道情况。
即便李刚不知情的话,事情已经闹到这份上,而且主抓安全、纪律的副厂长也打来电话,他咨询一下也是光明正大,没有拍马屁之嫌,也不得罪李纹革。
于是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给李刚打过去。
“喂,李副厂长吗?我是保卫科的小雷,我想问问纹革他……”
电话里传来李刚的吼叫:“他什么他,我没有这个儿子,他该打,打轻了。代我谢谢杨可教育他!”
李刚坐在办公室正在为儿子的事窝火,电话就进来了。
儿子被打,老子自然是心疼,可是,为什么挨打,李刚心里明镜似的,还不是儿子仗势欺人。
一想到儿子胡作非为,吐血的心都有。
李刚不得不这么说,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不出半天整个经编厂就都能传遍儿子被打的事情。
自己的老脸都被儿子丢尽了,还能怎么样,必须表态。
雷科长握着电话呆若木鸡、瞠目结舌。
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也都愣住了。
这是啥情况,为啥打轻了,应该又是李纹革招惹了杨可,被杨可暴打吧!
剧情就这么反转了吗?
陈志一言不发,眼中充满了笑意,转身出去,心道:这小子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