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笑道:“多大点事,很多男孩子都是从打架中认识的,最后成为了好朋友。再说了,两次都是你哥哥吃亏。我这么做算是给他一个补偿吧。你先坐着,我洗菜。”
李梦洁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杨可,道:“你说话我爱听。还是你坐吧,男孩子做家务肯定是不行的,我帮你洗,一会儿就好。”
“不用。”杨可回绝。
“我说用就用。”李梦洁笑嘻嘻地说道。
“梦洁,你今天咋了,怪怪的,你要洗那就洗吧。”
杨可感觉今天的李梦洁不同寻常,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只是没好意思开口说。
该不会是要对自己表白,李梦洁的炙热眼神似乎说明了一切。杨可心中咯噔一下,真要是如此的话,可不怎么好,还是避免一下为上。
李梦洁沉思片刻,摇了摇嘴唇,环顾四周,终究没有说出口,于是道:“我今天情绪特非常不稳定,悲喜交加,喜怒无常,还有……反正心乱如麻,一会儿跟你说。”
虽然给自己缓和情绪,但是一颗小心脏却跳的厉害,急忙低头进入厨房,见桌子上、案板上摆着很多菜,鱼、肉、鸡、青菜等等应有尽有。
于是心情变得稍微平静了一些,问道:“这么多,你家来客人了?”
杨可一听李梦洁说心乱如麻,暗道不好,真是要表白吗?听李梦洁问话,也就顺着话题说下去,生怕李梦洁再说出什么来,那样的话岂不是很尴尬。
“我大妹明天开学了,还有她的一个同学也在这里,所以我回来的时候顺道去市场买了这些,就当是给她俩饯行了。”
李梦洁两眼亮晶晶,问道:“是你大妹妹男朋友吗?”
“你想哪儿去了,我大妹郑重向我保证过,不毕业是不谈恋爱的。”
“这得多少个菜,我数数哈。”
李梦洁笑呵呵地数着:“1、2、3、4、5……哇,12道菜呢,十个人都吃不了,比过年都丰盛。”
李梦洁兴趣盎然,负责洗菜,不仅洗的仔细,而且很麻利。
杨可见李梦洁没有改变话题,长出一口气。
东屋西屋的炉子都生起了火,杨可则是把鸡和鱼分别放入锅中炖上。
这两道菜是硬菜,制作时间也长,所以先做。
尤其是鸡,当时的鸡都是笨鸡,要慢火多炖,否则不烂糊。
其它的菜就好办了,等人都回来,现做都赶趟。
还有一道菜是毛蚶。
杨可记得好像是八十年代中期,毛蚶最便宜,一元钱八斤,最便宜的时候1毛钱一斤。
这是地道的海鲜,改革开放之前,内陆人是极少能吃到的,因为不让私下买卖,要是私下买卖就属于投机倒把。
投机倒把轻者挨批评、挨批斗,重者会被劳教、判刑的。
而且毛蚶和所有海鲜一样,存放时间很短,不能像土豆、萝卜、白菜那样可以储存一段时间,需要及时卖掉。
毛蚶的肉并不是很多,它的外壳却很重,所以需要汽车、拖拉机来运输。如果你背一筐毛蚶来卖,赚的钱还不够补充消耗的体力钱。
所以,在当时,毛蚶是一种薄利多销的产品。
而内陆人因为很少吃肉,很少吃到海鲜,所以非常喜欢吃这种便宜的海鲜。
绝大多数人根本没有见过毛蚶。
毛蚶的形状则是通过嘎啦油装知道的。
那应该是七十年代的记忆,杨可还很小,那时生活水平低下,普通市民都是为了吃饱穿暖而工作,化妆品基本绝迹,哪有什么眼影、唇膏、粉底霜,能用上雪花膏就不错了。
谁脸上要是擦了雪花膏,那种香味远远就能闻到,让人羡慕不已。
当时的嘎啦油和雪花膏大多都是装在贝壳里的,也有装在毛蚶壳里的,只不过相对少一些而已。
因为毛蚶壳的表面不是光滑的,清洁起来很费劲,所以厂家逐渐淘汰了这种包装。
嘎啦油又叫蛤蜊油,是全油性护肤用品。对冻疮也有很好的疗效,而且比雪花膏还便宜,所以深受百姓喜爱。
尤其是在东北,更是喜欢这种物美价廉的东西。
而当时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嘎啦油深受岛国和欧美人欢迎,因为它的配方含有中草药精华,温和、安全,不像外国大品牌化妆品含有激素和重金属。
杨可买了一元钱的毛蚶,李梦洁的一双玉手在大盆里来回搓,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一连换了七八次水,才算洗干净。
“杨可,你买这么多,能吃了吗?”
“里面肉很少的。”
两人收拾完菜,来到院中,杨可给李梦洁倒了一杯水。然后屋里屋外来回走动,想找点活干,这样就不给李梦洁说话的机会了。
李梦洁拿起自己的挎包,道:“你过来,先别忙活,告诉你两件好事,以安慰你受伤的心灵。”
“我并没有受伤,不用安慰。”
杨可拿起斧子,想劈柴,但院子太小,容易崩到李梦洁,于是又放下。
“过来呀,都被停职了,还跟我装。”李梦洁掏出取款通知单和邀请函冲着杨可摇晃着。
杨可无奈,只好走过去,接过单子看了看,不明所以,望向李梦洁:“啥玩意,咋回事?”
“很简单,我把你的诗整理完,便投稿给诗刊了,然后就得到这个。”
李梦洁得意地说道,仿佛这是她干的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
“你过分了,那是我的内心独白,没经过我同意,你咋就发出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