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融资,也收服了对技术路线存疑的研发人员、统一了思想。
钱和方向、思路都没问题,顾玩搞离子加速器质谱仪的研究,也就水到渠成了,剩下都是按图索骥的活儿。
连续三四个月,每天上课、考试、实验室、图书馆、宿舍、食堂……无非是上个学期枯燥生活的翻版,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中间夹杂了一次期中考试、一次期末考试,都是毫无装逼新意的重复人生。
反正从同学到老师,都已经习惯了顾玩专业课一遍遍满分碾压了。
每次成绩出来以的时候,谁都不觉得惊讶。
只有那些哲学啦、人文选修课啦、政治思想类的啦……清一色80多分,不过对于理工科专业而言,这种选修课本来就是你只要把卷子填满,就不可能挂科的。
很有个性的成绩。
个人生活方面,顾玩跟麻依依的感觉也淡泊如水,慢慢进展。两人都是不太在乎腻歪的,所以一个学期下来,也就发展到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能够很自然而然的程度,不会脸红耳热尴尬局促。
至于更进一步的龌龊行径,他们也没空干,正事儿太忙了嘛。
麻依依只是普通人类,脑子又没开挂。一学期比其他正常同学多选四门课,已经把她累得不想动弹了。
估计她的课业压力,还得再苦逼一个学期,到大二下学期才会缓下来。
时间转眼就到了七月初,期末考试结束,暑假来临。
顾玩的科研工作也完成了一个重要阶段,该发表的论文都投递了;该申请的专利,更是在论文发表前就提交了。
剩下暑期的主要工作,将转到正式调试和生产样机上来。
……
这天是1999年7月2日,一个星期五。
好多同学都没等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就已经放暑假回家了。所以星期几对于大学生其实没多大意义。
不过对于老师而言,还是有意义的,这是他们暑期前的最后一天上班。
下午下班时分,顾玩刚在实验室里忙完出来,就遇到有人在堵他。
首先是辅导员苗小琴:“顾玩,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你既然还在学校,都不关心一下的么。”
“是不是又所有专业课都满分?”顾玩下意识擦了擦手,问道。
辅导员好气又好笑:“没有,核物理实验才92分——你都答的些什么?我听到这个分数还奇怪你怎么不满分,特地去看了卷子。
结果有道题,你把‘核与粒子物理实验方法’的内容答到核物理实验的卷子上了,都答串科目了!天才也不能萝卜快了不洗泥啊。”
顾玩楞了一下,随后自嘲地拍了拍脑袋:“那就好,说明咱实力没问题,只是课选多了串了味儿了。核物理实验这学期其实我一节理论课都没去上过,难怪最后考串了……
诶!不对,这考串了也不能怪我啊,我想起来了,教核物理实验的何老师,不是这学期也在我承包的实验室帮忙么?
其实我本来是想要俩教‘核与粒子物理实验方法’的讲师来打杂的,丁院长跟我说教学任务紧,人手排不开。
还说反正就是做物点法拉第筒和偏置法拉第筒的测试记录,就把一个教核物理实验的讲师安排过来凑人数了。所以考试那天我看到何老师监考,就串味儿了。”
辅导员:“……”
尼玛还能再无耻一点么?
考试的时候答题思路串了科目,居然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反而还怪任课老师在你手下打杂的时候,干的不是本专业的活儿、导致你留下刻板印象?
要不是丁院长在顾玩身上看到了实现毕生心愿的希望,把一切都赌上了给他保驾护航,就顾玩这情商,在物科院绝对混不过两集有木有!
辅导员内心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送走辅导员之后,顾玩就注意到,女朋友麻依依也在一旁假装看风景、实则偷偷等她。于是他立刻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亲昵表情:
“放暑假了,你要提前回去么?我暑假是回不去了,还要调试样机呢。”
麻依依自然而然地让他搂腰,嘴里却说着再正经不过的正事儿:“ams的专利申请好了么?据我所知,专利不要求东西做出来之后才能申请,只要能通过实审就行。而且,按照大多数国家的专利法,到实审最多要18个月呢。”
顾玩:“当然申请了,好几个国家的受理号已经下来了——当然,只是受理号,不代表最终能审过。这事儿是我妈亲自办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这是怎么了,前阵子看你闷声不响念书,现在又突然关心起我的事业来了?”
“我一直有关心你的事业好吧!”麻依依拧了顾玩一把,不过也没像其他黏人精那样纠缠不放,直接就往下说事儿了,
“你原先不是跟我说过,等ams做出来之后,要先拿去国外练练手刷刷国际认同感的么?我考完试这几天,可是一直在帮你留心考古界的学术会议信息。
为了这事儿,我还翻了好几国词典,临时几门学外语、啃外网呢。总算让我查到,八月底到九月初,在扶桑国的博多市,要召开今年的亚太博览会。”
顾玩:“博览会?那只是个经贸合作的大会吧,又不是学术会议。”
麻依依:“但是,我在网上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昨天还特地拿了你的项目协调函,跑去省博物馆求证了,这次的博览会,确实有一些历史展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