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两名护卫腹诽的容少主,此刻从怀里掏出来一样东西。
那东西不过巴掌大小,用一层红布包裹。
“望敏和公主笑纳。”
谢明珠也没有伸手过去,反而道:
“少主原是与父皇送了贺礼来的,本公主与少主无亲无故,这礼,少主还是收回去罢。”
见得谢明珠推辞,容慕哲笑着:
“公主说的什么话,某与公主一见如故,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稀有的,公主若是不收下,可是看不上?”
谢明珠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明武帝,见得自家父皇点点头,只好伸了手道:
“那本公主谢过少主了。”
见谢明珠收下东西,容慕哲倒是心里头颇觉欣喜:
“公主可以一观。”
本来打算回了明珠宫看的敏和公主气,将那红布打开。
只见得那红布上躺着一块上好的黑玉,用红绳与黑色的玉珠一块儿拴了,上面雕刻着精美复杂的花纹。
这黑玉触手生凉,显然是个好物件。
“一块玉佩,公主若是喜欢,那便留下。”
“若是不喜欢,送人了都一样,改日某再寻别的赠与公主。”
“容少主这话说笑了。”谢明珠收好玉佩,补充道:
“这黑玉本就是世间难寻之物,少主特意寻了赠与本公主,本公主不至于不识好歹送了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其他人反应不一。
追影追风的心里早就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那玉佩他们可是熟悉得很,拿了这块玉佩的人,可就是明楼少主的夫人,亦是可以凭此玉佩调动明楼下属各堂的人。
少主中意这小公主他们知道,可是这信物这么早的送了出去,是不是太早了点?
这两个人哪里晓得容慕哲心里头的小九九。
容慕哲想着,若是来日明武帝不同意,他就把这个拿出来说事。
何况这块玉佩是明楼未来宗主夫人的信物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
唯有各堂主才知晓。
何况,就算这玉佩掉了也不怕。
各堂主不止认玉佩,还要认人的。
否则任谁拿了这玉佩过来调动明楼内的人马,可不乱套了?
所以容慕哲才会说谢明珠不喜欢丢了也无妨。
但谢明珠还真的不会丢。
一来这东西难得,二来这东西出自容慕哲这个明楼少主的手里,谢明珠是抽了才会丢了——这不是给人明楼脸色看吗?
她谢明珠还不会傻到这种程度。
然,容慕哲的这个行动,落在明武帝与静安国公的眼里,倒是成了目的不纯。
明武帝与静安国公一直认为容慕哲想要与谢明珠打好关系——谁都知道谢明珠的地位多重要,而且与她交好比跟其他的皇子交好,风险几乎是没有。
换句话说,若是容慕哲与太子谢长熙交好或者与其他皇子交好,很容易被明武帝扣个拉拢的罪名,有染指朝堂的嫌疑。
可是与谢明珠交好就不一样了。
谢明珠只是个公主,并未有上朝的资格,且又是明武帝与静安国公府都捧在手心里的,所以说,对谢明珠示好,再安全不过了。
可是这种举动,下意识就让明武帝与静安国公这君臣二人,心里头琢磨起来。
琢磨这明楼是不是要动摇朝纲什么的。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明武帝看着某人说的定亲信物,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
怪他这个当父皇的,竟然那个时候没有认出来这玉佩竟是个定亲信物!
……
晚膳在皇后的凤雎宫里头用的。
原本要留了容慕哲一行人在东厢阁用膳的,但是容慕哲以有事情为由,离开了皇宫。
明武帝使了暗卫去打探,暗卫前来回话,说容慕哲一行人入住的客栈,乃是明楼的。
放弃了这个想法的明武帝,只得准备另寻机会。
凤雎宫里头除了帝后二人,还有太子谢长熙,三皇子谢翊,敏和公主谢明珠。
并静安国公徐初成,御史大夫徐初时。
这顿晚膳都按照家宴的规格安排,桌上都摆了几样每个人都喜欢吃的菜。
谢明珠夹了筷子醋溜鱼丸子入口,只觉得酸甜适口,不免多吃了几个。
落在一旁的徐宁娘眼里,后者道:“团团用的这般香,给母后夹一个?”
谢明珠一顿,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是五岁,自家母后明显是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呢。
当下就要伸了勺子去舀,却被自家父皇抢先一步。
“宁娘想要吃什么与我说一声便是,团团才五岁,让她自己吃。”
谢明珠:……
行,她算是又一次的体会到了自家父皇对母后的在乎程度了。
完全没有察觉到吃自己女儿醋的皇后娘娘:“我让女儿夹个丸子怎么了?难不成等她以后出嫁了,她给驸马夹菜,你这个当父皇的难不成还要吃女婿的醋不成?”
明武帝一噎,徐初时倒是很不给面子的笑的呛了口酒。
徐初成嘴角一抽,从一旁的宫女手里拿过帕子给徐初时,又给人拍着后背:
“你看你,多大个人了,喝口酒也能呛着。”
徐初时好一会才缓过来:“小妹不也是吗?”
徐初时这是说徐宁娘让谢明珠给她夹丸子的事情。
徐初成:……这话当他没有说过。
谢长熙见气氛有些奇怪,便开口道:
“听说明楼的少主送了块黑玉予团团?”
太子殿下这一开口,满桌的目光都聚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