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拿三个吧。”
胡屠夫顿时喜道:
“好勒,这些是装在两个篮子里还是三个篮子里?”
胡屠夫摊上的货只有四十斤,加上朱屠夫摊上的三十斤,离沈母林茗需要的一百斤还有一些差距,所以她们二人肯定还是要到别的摊上买的。
于是沈母便回答道:
“放到两个篮子里就好。”
胡屠夫听此也没多问,直接道:
“好勒,正好能装得下,二位客官要不要再买些别的什么?”
沈母却摆手道:
“不了,我们今日是专门来买这些东西的,这还要去别家看看,你先称着,一会我们一起结账。”
“好勒,客官你慢慢看。”
他既然知道这二人是卖那个卤味的,自然也不认为二人会故意来找乐子的人。
沈母林茗点了点头,这就到了方才那位暗自记恨朱屠夫的郑屠夫摊上。
刚到摊上,林茗就察觉到了郑屠夫眼中划过的一丝算计,不过她却假装没看到,而是面不改色地继续跟在沈母身旁。
沈母到了这家摊子上,依旧和之前一样,指着摊子上的一块地方问道:
““老板,这些个什么价?”
郑屠夫眼珠子骨碌一转道:
“不贵,也就五文钱一斤。”
沈母一听也五文钱一斤,于是便笑道:
“那感情好,这些一共有差不多多少斤?”
郑屠夫道:
“有差不多四十斤吧。”
沈母没多想,直接笑道:
“那麻烦老板给都我称起来吧。”
她们买的瓦罐每个多装两斤还是可以的。
竟然东西顺利地买完了,沈母便准备掏银子出来付钱,这大街上的,能少露财就少露,所以沈母才能东西全部买完之后才掏起钱袋来。
正当沈母掏钱时,林茗注意到那屠夫准备拿称称东西时,称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于是他看了眼周围,随后便弯腰下去捡。
但眼尖的林茗却发现,这个屠夫捡起来的称上,却是有些不对劲。
因为这肉摊上的称,长时间用来称油水很足的肉类,肉上的油光肯定会不自觉粘在撑杆上。
方才那朱屠夫以及胡屠夫用的称上,甚至还沾有一些血沫子。
而她们眼前的这位屠夫却拿出了一根异常干净,没有油光也没有血沫子的称,这里面是不是有些问题?
但林茗即使发现了这一点,也依旧没有出声,而是让那屠夫顺利地称完了,这时张母也拿出了藏的严实的钱袋子,笑着问郑屠夫道:
“老板这些一共多少斤?”
那郑屠夫面色带笑,但林茗却觉得这笑里含有一丝算计,就见他将称上的刻度给沈母看了看道:
“客官,一共四十一斤,这篮子正好一斤,不信您瞧。”随即郑屠夫将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单纯称了称篮子给沈母看道。
沈母看了看篮子确实一斤,于是便准备掏钱,四十斤,每斤五文,一共加起来二百文,也就是二钱银子。
当沈母将两串钱递给郑屠夫时,林茗这时却出声道:
“慢着。”
沈母当即疑惑地转头看向了林茗,面楼不解道:
“怎么了林氏?”手上递钱的动作确实停住了。
林茗对着沈母摇了摇头,随即头转向郑屠夫笑道:
“老板,可以将你这称给我看一下吗?”
听了林茗的要求,郑屠夫面色突然有了一瞬间的僵硬,心道这人不会是发现了吧,但这周围人都在看着,他也不好不答应,不过好在这称上他是动了手脚的,一般人不可能看得出来。
于是郑屠夫便面带微怒道:
“客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开门作生意的,还能诓骗了你不成,看看就看看,要是冤枉了我老郑,您可得给我个说法。”
说完便递上了手里的秤杆给林茗。
林茗面上一笑,接过了称,暗自掂量了一番,同时嘴上笑道:
“老板你误会了,妇人平时不怎么上镇上,也没摸过这称,如今只是一时好奇,想要看看罢了。”
听林茗这样说,虽然那郑屠夫面上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但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
林茗仔细看了看她手中的称杆,便确认这只称肯定不是方才这个屠夫掉下去之前案板上放的那一杆称。
因为在到这个摊子时,林茗还特地观察过摊上的东西,当时就见摊子上的那杆秤刻度因为长时间的使用,有些看不清,称杆上也不是像她手上的这只这么亮,反而有些黝黑。
当然这换了别的客人肯定不会发现这些事,就算是发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这种称杆是木头做的,很容易称坏。
尤其是他们这些卖肉的摊位,称东西有时候会非常重,免不了多准备一根称杆当备用的。
如果是摊主随手拿一杆称给她们称,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但林茗之所以觉得不对,不仅仅是因为这杆称和方才郑屠夫桌子上的那把不是同一把。
而是如果这个摊主为了不拿掉到地上去的脏称给她们称,而换了一把称的话,根本没必要在站起身时,掩饰性地用抹布来回擦拭几遍称杆,而眼尖的林茗却捕捉到那称在拿起来时,就是干净的事实。
反而因为摊主之后拿带油的抹布擦拭了几遍之后,称杆上才带了些油光。
可这个摊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背后肯定有这原因,而由于对方开门做生意,林茗只好将猜测方向,往生意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