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孟欣梅几乎都是呆在家里没有出门,因为外面天好暗。直到下半晌,天际边的团团乌云,一下子就倾盆大雨地落下来,地里也用不着去浇水了。不过很快就雨过天晴,天又开始变得蒙蒙亮了。
孟欣梅背着一个小背篓,说道,"水观,我们出去捡地耳吧。"
孟欣梅这么一说孟水观就动心了,左右现在在屋里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去捡地耳呢,"嗯,姐姐,我去,我还能捡石子呢。"
"哎。"
一路上,孟水观显得很兴奋,孟欣梅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只是笑了笑。
"呀,姐姐,我捡到一朵地耳了。"
刚走进湾渠,孟欣梅就听到孟水观的惊呼声,笑着赞道,"嗯,水观真厉害!今天我们可以做个地耳汤了。"
听到孟欣梅的赞扬,孟水观非常开心,蹦蹦跳跳地又继续去采地耳了。
孟欣梅也不想落后,蹲下身子去采地耳,没一会就采捡到不少的地耳。看着背篓里慢慢变多的地耳,孟欣梅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了。这片地的地耳不少,如果这么捡,怕是能采一背篓。可惜,来这里捡地耳的人也不少。
采了一阵子,孟欣梅笑道,"水观,你累了就歇会,跟紧我,别一个人瞎跑,迷路了就不好了。"这里山丘地太大,离山谷却不远,孟欣梅还是有点担心的。
"知道了,我哪里也不去,就跟着姐姐。"孟水观笑眯眯地满口应承,一双大眼睛闪闪的,别提有多可爱了。
"嗯,水观真乖,姐姐改天给你煎鸡蛋吃。"孟欣梅这么说着,心下却想着,院子里养的那几只鸡估摸着还要一个月才可能下蛋呢。
"啊,好,鸡蛋好吃,嘻嘻…"一说起鸡蛋,孟水观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不由地想起去年吃过的玉米鸡蛋饼,可香了。
附近的山丘地有很多村子里的人在采捡地耳,孟欣梅为了多捡一些就不知不觉地往远里走。好在不远处都是人,她也不害怕。只是渐渐地,她和孟水观就渐渐地远离了湾渠,到了山谷。这一片山谷地的地耳不少,很少人来这里。在孟欣梅的印象中可能就是孟水叶那几个人或猎户会来这里。
此时,远处一个青布衣少年正背挂着利箭,一手提着一只野兔子,一手握着弓把。绑到脑后的墨丝被山风凌乱地吹扬着,若隐若现的是一双漆黑如龙尾石的双眸。少年包裹着身躯的湿青布衣已经被撕破了几条大缝,可以清晰地看见腹前渗血的胸膛,还有青紫痕一直蔓延到肩膀处,一块一块的。他正呼吸急促,脸色发白,摇摇晃晃地朝着孟欣梅这边走来。他太晕太累了,走过一个山丘坡,一个不稳就摔倒了,顺着丘斜坡滚下去,手里的东西也洒了一地,整个人是都晕了过去。
孟欣梅正高高兴兴地捡着一朵朵的地耳,一路采下去,背篓里很快就要装满了,心情也愈发好了。突然耳边传来一大阵闷响,孟欣梅吓得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水观,跟着姐姐,小心些。"
"嗯嗯,姐姐,刚刚是什么在响呀?"
孟欣梅牵着孟水观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四周看,突然看到附近的山丘坡下躺着一团人影。
"啊,是人…"孟欣梅一声惊呼,应该是一个少年,只是这是谁家的少年啊?孟欣梅撇到少年旁边中箭死去的野兔和弓把,顿时明白过来,这少年怕是去山谷里打猎,受伤了才会晕倒在这吧。
"姐姐,大哥哥怎么啦?"孟水观惊慌道,往孟欣梅身旁靠了靠,"啊,他流了好多血,大哥哥没事吧?姐姐,我害怕!"
"别怕,姐姐过去看看…"
孟欣梅上前拂开少年脸上的墨丝,一愣猛地缩回手,没想到少年竟然是夏目,"夏目哥?夏目哥…你醒醒啊……"
夏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声音有些嘶哑,"我这是在哪?"
"你晕倒了,你刚刚是去打猎?伤着了,我扶你到村里医治……"
夏目目光一凝,"呃,是你啊…"
正说着,夏目又晕过去了。孟欣梅吓了一跳,看到夏目胸膛上的伤口顿时又回过神来。孟欣梅利利落落地把夏目的青布衣撕下来几条,缠在夏目胸膛的伤口上,简单地包扎了一圈。看了看天色,天就快要黑了,她不可能把夏目扔在这里不管不顾。
"水观,我们把夏目哥带回村里。"
孟水观点点头,"姐姐,我来背小背篓吧。"
"呃,你背得动吗?"
"可以的,姐姐,地耳很轻呢。"
"嗯,好吧。"孟欣梅把手里的背篓给孟水观挂到背上,然后去把夏目扶了起来,龇牙道,"嘶,还真沉啊。"
幸好孟欣梅的力气比一般的小娘子要大些,搀扶着夏目才感到没那么吃力,至于弓把兔子什么的,她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颤颤巍巍地走下山丘,回到湾渠边,村里采捡地耳的人都已经回去了。孟欣梅一看回到湾渠了,这里比较安全,也放心让孟水观一个人走路,于是满头大汗地说道,"水观,你回去把爹叫来帮忙,路上小心些。"
"嗯,好。"孟水观应着就飞快地跑回棚屋去找孟志辉了。
一炷香后,孟志辉大踏步地疾来,后面还远远跟着孟水观。
"他这是怎么了?水观说是流血了?"孟志辉着急问道,"来,我来背,呀,这得赶紧回村里了…"
孟欣梅大口喘着气,"爹,夏目哥是胸口受伤了…可能是被什么野兽伤着了…"
"哎,我先带他回去,你慢点走,水观也跟着来了,一会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