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的发展历程,哪怕在秦羽衣眼里,几乎都算得上一部壮烈史诗。

它一步步走到今日,脚下踩着的,不仅只有敌人,而且还有无数自己人的尸体。

或许这就是它为什么叫作地府的原因。

出于地府,归于地府。

就诚如刚才那个名为天狼的男人所言,地府之人,活着或许就是为了死去。

向秦云轩科普地府的发展史的同时,秦羽衣思绪也难免被带入了这个组织一步步前行的血腥脚步里,一时间有些失神,过了一会,才点点道:“没错,那些人,就是出自地府。”

“他们怎么怎么会出现在……”

秦云轩下意识开口,可话还没说完,表情便骤然凝固下来。

“……那这么说,李浮图岂不是……”

秦羽衣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如果没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地府里的人,而且还应该是地府的高层,地府没有涉足过东方,我也没和他们交过手,但是凭感觉,我觉得刚才和我交手的人,在地府里,至少算得上鬼王的级别,而那个男人既然能号令鬼王,足以说明他的身份要在鬼王之上了。”

“……其实早在半年前,燕东来就向父亲汇报过,只不过一个一无所有的少年,突然成为了地府的高层人物,这个事实太过匪夷所思,我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看来,燕东来的推测并没有错误。”

“也对,或许也只有站在地府高层的人物,才有足够的能力以一人之力全歼几十名倭国杀手。”

秦云轩眼神颤动不止。

当初初听到李浮图名字,他只觉得东海出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人物,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那个年轻男人给他带来的意外越来越多,他本以为这个在东海突然崛起的男人真是李家消失十年的二少爷已经足够凑巧了,可谁料到对方的来头居然如此恐怖。

“他如果真是地府的高层人物的话,怎么不把宋洛神给抢回来?我以为他只是没有能力,没办法和李家对抗,可是现在看来,他如今拥有的力量,恐怕足以和李家一较长短吧?”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肤浅?”

秦羽衣淡淡道:“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温良恭俭,但是他的骄傲,是埋在骨子里的,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姐,你说宋洛神是不是也是因为知道了李浮图的身份,所以才表现出一副对他旧情难忘的样子?”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去问那位宋氏大小姐。”

秦云轩也不介意,情不自禁的感慨道:“我本想着李浮图只要能恶心恶心李昊天就够了,可现在看来,那位李家大少如果真要斗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斗得过他这位弟弟,不知道要是李家知道他们抛弃的那个孩子如今获得的成就,会不会后悔当年的选择?”

秦羽衣不置可否:“地府虽然强大,但也不是举世无敌,而且这是在龙国,你认为他一直选择隐瞒自己的来历真的只是因为低调?”

有句话叫作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那位李家弃子在国外拼搏十年,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少年成了可以搅动国际风云的大人物,换作任何人,恐怕都会涌起回到故乡好好扬眉吐气一番的念头,可是那个男人却并没有选择这么做,其中自然有他的原因。

秦云轩不好奇这些事,他又想起了一个极其关键的问题。

“姐,你刚刚对他说的,麓祁山脚,是什么意思?”

秦羽衣看向窗外,没有言语。

“姐……”

当时,目睹李浮图把大姐拉走,他就觉得自己隐约想到了什么,可就是最后一层迷雾遮挡着,始终不能突破。

“你不是一直好奇,三叔思念了一辈子的那位女子是谁吗。”

秦羽衣开了口,她始终看着窗外,导致秦云轩看不清她的表情。

随着大姐的话音,秦云轩瞳孔猛然收缩。

果不其然,他已经有所预料的话语再度传来。

“那个女子,就葬在麓祁山脚下。”

“这么说来……”

秦云轩的脑海里就仿佛有一道惊雷闪过,将所有的迷雾彻底刺穿。

“……那个和大姐有婚约的男孩,就是李浮图?!!”

如同拨云见日,所有的困惑一瞬间都有了答案。

李浮图的母亲,那个葬在麓祁山脚下的女人,就是栖霞寺那个隆空和尚的唯一女弟子。

也正是因为她,三叔才于十年前北上,与李家起了兵戈。

自己早该想到的。

“你很意外?”

秦羽衣从窗外收回了目光,神情很平静。

秦云轩眼神有些恍惚,脸上浮现一抹苦笑。

“难怪大姐每年一月总会消失几天,原来是帮他去祭拜他的母亲去了。”

大姐作为那个男人的未婚妻,祭拜他的母亲,确实是应尽的一份责任。

秦云轩摇了摇头,看向大姐,复杂道:“姐,刚才他把你拉出去,你和他说了这些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你难道打算一辈子瞒下去?”

很清楚大姐什么个性的秦云轩急声道:“姐,不管你喜不喜欢他,起码得让他知道这一切,我刚才看他那样子,他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已经白白浪费了你十年的大好光阴,你不告诉他,难道打算被这道枷锁困一辈子?”

“你让我怎么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站在他的面前,笑着对他说一句:你好,我是你的未婚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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