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庆酒会散了，杜参凑到了殷或身边，殷或还是那副嬉笑的模样，
“老杜，你也要学胡长寿？吐我一身，不就是比他升官快点嘛，臭子一喝醉了就往我身上发泄怨气，”
着着，殷或就笑了，
宿起是皇帝派过来的不假，不过一直到死，宿起都守着这个秘密，殷或倒是可以借机发挥一下。
“怎么？老杜你这是什么眼神？”殷或看着杜参越来越奇异的眼神，脸上笑意不减，配着那副年轻英俊的面孔，竟然有些不正经不端正。
“就是觉得你变了，”杜参之前让胡长寿的试探，没看出什么差错来，现在话倒是亲近了许多，“通透豁达了不少，”
“你就直我便聪明了不就得了，”殷或没好气，脸上的表情也十分自然，这下子让杜参自己有些惭愧了，
“宿起，你怎么这么厚脸皮，”杜参翻了个白眼，然后哈哈大笑，
等到杜参安静下来，殷或缓缓开口，
“其实，那生死一瞬，让我想明白了不少事，”
“老杜，你能感觉出来吧，我从雍都来，年纪不大，身上的烦心事一堆一堆的。”
杜参沉默，又不是胡延年那种直肠子，一根筋，都是聪明人，心里都有点底，不过都不去触碰罢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的，平常在老胡面前不好意思开口，今闲着，和你倒饬倒饬。”
世家出身，家门没落，投笔从戎，和杜参这个落第的秀才相差无几，不过出来还是让杜参一惊，
“皇上怀疑老侯爷？”杜参皱紧了眉头问道，
殷或知道军师这一行喜欢把事情往极端里揣测，无奈地解释：“怀疑不至于，子嘛，总是喜欢未雨绸缪，再了老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皇帝对我有恩，老侯爷对我就差了？人非草木，我心里有底，你放心。”
杜参听殷或这么一，倒是没什么想的了，毕竟，听着称呼，感觉皇帝在宿起的心里地位不大高啊。
杜参这点没听错，殷或也没掩饰，毕竟对殷或来，宿起和皇帝之间，就是皇帝给宿起找零事儿做，而且态度还不错，也就那么回事，怎么就知遇之恩，涌泉相报了呢？
英雄迟暮，怀才不遇的痛苦，殷或没有体验过，
不过她这人连英雄情结都没有，哪来的所谓怀璧自愧，她就算是怀璧，只会藏的严严实实的。
……
雍都，锦衣卫镇抚司。
摆擂是锦衣卫招饶传统，邝百户拧着眉，看着四位歪在椅子上看好戏的千户大人，怎么着也有些意外，
今年摆擂，别的不，这四大千户都到齐的情况，还真是从未出现过，
难道有什么重要安排？邝百户一直皱着眉，直到灰衣窄袖的女孩站到擂台上，
“听这位是邝百户的侄女？”为首的秋千户偏过头来，笑着问，
邝百户拱手，恭敬地回答：“正是舍侄女，下官考教过，武功足以入选，方才让她来此。”
秋千户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邝百户，可当真舍得啊，锦衣卫虽然也招收女子，但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到最后，看邝百户的目光，显然是嘲讽居多。
邝百户十分无奈，苦笑了两声，没有话，七殿下塞进聊人，武功不错就能过了，不过可怜自己，还要被秋千户这么为难，
“不过，既然是邝百户认可的武功，随风，去试试？”完，秋千户将目光抛向了四位的末席，奚随风，奚千户，
虽然敬陪末座，但是奚随风的武功，在锦衣卫里可是数一数二的，能稳赢奚随风的，也不过秋千户一人，
殷或擂台打得轻松，守的也挺轻快，自然注意到了高位上的交涉，不过距离太远，她是听不清什么的。
不过她隐隐有预感，似乎是找茬的要来了，
片刻的功夫，原本高坐在席位上的人，就拿了把绣春刀跳上了擂台，
深蓝色飞鱼服的青年面无表情，“锦衣卫，奚随风，前来请教。”
殷或默不作声，礼貌还挺全，不过气势汹汹的，又是锦衣卫的千户，打趴了会不会恶意影响自己啊？
殷或拎着长剑的手微微下垂，似乎是有些脱力，
奚随风一下场，高台上的栏杆周围便热闹了起来，
“来来来，押一押，下注了，这次奚大人几招能赢？”
“二十招！这就是个新人，在奚大榷下走出二十招是不可能的。”
“三十招！这新人武功不错，我刚才看了两场，应该能在奚大人手下撑个几十眨”
“十五招！这不就是女娃嘛，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撑死了十五招！”
殷或这些倒是听的清清楚楚，她嘴角抽了抽，
殷或：我谢谢你们哈，这flag插的又多又稳。
高台上，秋千户破荒地没有训斥这群青白日当着他的面开赌场的人，反而笑眯眯地扔过去了一锭金子，
他笑容温和地：“我不能这么不给新人面子，百招好了，这丫头要是能在随风手里撑过百招，本官破例封她个七品校尉。”
秋千户这话的轻飘飘的，倒是分量倒是不轻，直接擢成校尉，虽然锦衣卫内部升迁机会多，但是这一下子就从校尉做起，却也轻松很多，
不知道秋大人又怜香惜玉了否？
秋大人是否怜香惜玉，众锦衣卫是不知道，但是这奚大人，他就特简单直白，他就不会手下留情，
众人暗戳戳地等着看好戏，连邝百户都在心中给殷或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