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缕黑烟从冰柱里飘出,缓缓凝聚成人型。
戚恭如见状,立刻挡在殷或身前,殷或推了推戚恭如的手臂,示意他不必如此,从戚恭如身后走出来,出声询问:
“你是何人?”
那人面容模糊,似乎是无法长久地凝出形体,也不曾回答殷或,
“为何在此?”殷或眉心微皱,又问,
她并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只是任务所致,需要如此作为,权当是自己现在的这种活法的交易。
所以,如果是没有什么确切又好玩的事情,殷或很乐意现在就把任务交了。
“吾等一人,”
“谁?”殷或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这鬼魂,只有残破混乱,一问三不知呢。
“吾妻,”嘶哑的声线在提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温柔。
“昔日有铸剑师,熔吾妖魂于剑中,得以存活至今,以期再见吾妻。”
原来是一对苦命鸳鸯啊,殷或眉眼弯弯,笑容明亮,轻松地说:“斯人已逝,不如,你去寻她,如何?”
……
“白寒止,你是不要你女儿的命了!”宁修远冷着脸问,白寒止带着他的手下强攻昆仑山,来势汹汹。
“那你说啊,我女儿现在在何地?”白寒止颇为无赖地问,狐狸眼一眯,无比狡猾,
两人实力看似相差无几,但实则,宁修远打得无比费力,每时每刻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白寒止到底是活了多年的老狐狸,自然不会把天师盟的人当成傻子,平日里有些妖物做事出格了,白寒止也不会强出头,
白寒止只用了和宁修远相差无几的灵力,和天师盟的宗主交手,还稳稳占着上风,宁修远恨得咬牙切齿,
“修远,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啊,你明明是光明磊落,心性温柔之人,为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白寒止微微一笑,本就是俊美的皮相,此刻笑起来,便更加的俊美逼人。
“不择手段?嗯?”低沉的尾音略带磁性,听着着实勾人。
“妖怪!休得胡言!”宁修远怒道,“我今天一定要替天行道。”
“那就没得聊了,”白寒止耸耸肩,眉目瞬间变得冷漠无情,招式凌厉,
昆仑圣地,素来纤尘不染,今日血染殿堂,倒是别有一番风景,白寒止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之后,半弯下腰,俯身看着宁修远颓废的脸,
“好了,宁宗主,请讲吧,”白寒止眸子微弯,说话间又颇为客气,
笑面狐狸!宁修远暗骂,
白寒止并不打算给他留什么思考的时间,对着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会意,拎着一个抓住的昆仑弟子过来,顺手从地上捡了把剑,架在了那弟子的脖子上,那弟子哆哆嗦嗦的,神色仓皇,让宁修远心中颇为不忍。
若是当初的茅山弟子,定是会主动赴死的,可惜了,他虽然致力培养类似当初茅山的弟子,却始终做不到。
“宁宗主知道,我一向耐心不多,说吧,”白寒止笑眯眯地说,
宁修远闭了闭眼,低声说:“我只知道,真言山八门会晤,商议如何处置那女子。”
“真言山?”白寒止重复一遍,“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白寒止挥袖转身,“把宁宗主压下去,封锁消息,我要在这昆仑山待一段日子了。”
“是。”
“蓝远还没有消息?”白寒止蹙着眉头问,
“蓝统领,似乎是被救走了,现在依旧下落不明。”
“继续找。”
“是。”
……
远在昆仑山的杀戮,殷或并不知晓,此时她早已带着戚恭如下了山,在真言山下一处酒楼里,听着小曲,喝着小酒。
颇为悠闲。
殷或并没有对bug出手,当然不是什么她感动于别人的情义,颇为感触,这么肤浅的道理。
好吧,她就是想看热闹,殷或耸耸肩,捏了颗花生米丢到嘴里,
椒盐味有些重了,殷或伸手倒了杯酒,冲淡了咸味,
她放下酒杯,毕竟不是好酒之人,偶尔喝来尝鲜解闷还行,日日泡在酒楼里,可不是殷或的作风。
面前的人倒是喝得颇为畅快,若不是知道这是位世家的公子,这般喝酒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江湖侠客。
“宝贝,”戚恭如忽然开始嘟囔,
殷或听见戚恭如说话,凑近了几分,打算听个清楚,
“你知道吗?”戚恭如说,“你比花生米还下酒,我本来只打算喝一壶的,结果多看了你两眼,便又多喝了几杯。”
轻浮!殷或白净的小脸飘上几许嫣红,都忘记计较戚恭如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
真言山近来确实热闹了不少,
殷或瞧着周围浅淡的妖气,这都快成妖怪洞穴了。殷或啧啧两声,女主的娘家,倒是底气十足。
“阿越,怎么最近总是来这家酒楼?”还总是只点一盘花生米,戚恭如问道,
一袭紫衣,尊贵华丽,可谓是天人之资。
晋京的世子爷,真是悠闲,跟着殷或在南方这么飘,都不回家的吗?
“哦?”殷或笑眯眯地说,“上次你喝多了,说是喜欢这里的花生米,所以,请务必多吃一点。”
“嗯?”戚恭如不明就里,他有这样说过吗?好的,虽然不知道殷或在生什么气,不过既然是自己做的孽,他还是乖乖服软得好。
“多谢阿越关心,不过,我今天想吃绿豆糕,行吗?”
殷爷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