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裳恨不能理解秦柔桑的这种思想,明明刚开始就是本着玉璧夫饶那些财富来的,都准备好要‘打家劫舍’聊,她怎么能忽然之间就放弃一切唾手可得的财物呢?白羽裳不理解的问道:“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金山和数不清的白银,你真舍得给别人了?”
秦柔桑一目十行的看着名册,一边分心的回答白羽裳,语气很淡然:“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要是玉璧夫人只是打着我娘的那张脸招摇撞骗骗来的财富,那我一定毫无负担的全部吞下,可这些财富不是,确切的不全是。这些钱太脏了,里面有那些女孩子的鲜血和生命,我们不能碰这些钱,哪怕多到让我们几辈子衣食无忧尽情挥霍,我也不想沾染这些钱。”
“那些被拐卖孩子的父母亲人,一定在有过很伤痛的时刻,也许时间让他们满满的忘记了最初骨肉分离的伤痛,也许他们已经满不在乎曾经丢失过那么一个亲人,也许他们现在很幸福美满,可是那些也许只是时间走过流淌下来的必然和变迁,谁也不能否认过他们的生命中有过那样一个女孩的存在,我们也不能装作不知道,那些女孩曾经存在过这个世间。”
白羽裳第一次听秦柔桑用这样淡然而又平静的语调,着事不关己但听上去又温暖的话,她一直是强势的,很少有温柔的时候,可她做的事情,很多时候却都让人那么温暖,她好像很自私,但偏偏她做过的事情都透着那么让人震撼的豁达胸襟。
白羽裳迷惘了,是真的看不透秦柔桑了,他喃喃的问道:“你这么做值得吗?他们也许也不会感激你。”
秦柔桑翻了一页后慢悠悠的道:“那些女孩子,他们的生命短暂猝然,走的又那么惨烈,命运对他们的不公,我们无法为他们挽回什么。也许我们将钱财给了那些孩子的家人,人家不会感激,也许也会虚伪的客套几句,有些人也许也会见钱眼开,欢喜地的拿着沾染他们亲人鲜血的钱财去过活挥霍。但只要这里面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心怀感激有人为他们的女儿姐妹做过些什么,不是为了钱财,只是因为感恩有人还能善待他们的女儿姐妹,我觉得这就比再多的银钱都值得。”
秦柔桑看向白羽裳:“而且有时候,我们不能将人想的那么坏,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么多年来,就不会有人一直寻找他们的亲人?你怎么就知道有些人这么多年不会一直生活在绝望和痛苦中?只因为他们丢失了一个至亲?他们的委屈和愤怒,绝不是钱财能平息的,但我想,总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吧?总要给这些人一个交代的,不能让一直揪心的人揪心一辈子,有时候怀揣着希望反而比绝望更让人绝望。”
白羽裳不知道,现代有个组织叫千里寻子,也不知道有些父母亲人为了寻找被拐卖的孩子,一辈子都在寻找的路上,抛家舍业不管不顾,如同疯魔了一般,满心就一个念头,找到孩子。
秦柔桑是个被末世历练的不得不冷硬心肠的人,可在这之前,她也不过是个软妹子。心肠是柔软的,每一次看到这样寻找孩子的题材,她都会哭的稀里哗啦,如同感同身受一般的感到揪心。就是因为知道这种感觉,她才想一定要告诉那些丢失孩子的人,女孩子们已经死了,让他们绝望,也是给他们新生的希望。
不爱孩子们的人,不用多。爱孩子们的人,他们的孩子自然也希望爱他们的人能够幸福的活下去。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秦柔桑觉得喘不过气,她站起来走到窗前,微微打开窗子,新鲜空气让她感觉不再那么憋闷,但心里依然沉甸甸的,她摸到了之前脖子上挂着的乱七八糟的宝石,嫌弃的拽下来扔到地上,弃如敝屣。
白羽裳张张嘴,没敢话。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的可怕。就在这时,装昏迷的云四郎终于出声了,他嗓音嘶哑,颤抖着,带着惊疑和恐慌:“你是谁?你们究竟是谁?”
秦柔桑在窗棂上的手一顿,瞬间将窗子关上,她回头看他:“你终于开口了。”
云四郎此刻动弹不方便,大悲大喜之下,得知了这么个能捅破的秘密,他反而平静了,他歪着头看着秦柔桑,目光带着质疑和审视,但更多的却是因秦柔桑那番带来震撼的话让他震惊于这个女饶胸襟和气度。他问:“刚才我差点掐死你,你不是玉璧夫人,为什么不反抗?你明明有能力反抗的。”金那个女人让她折磨的,云四郎看见都瑟瑟发抖。
秦柔桑笑了,看了眼白羽裳,道:“我以为这个问题我的同伴会问我,但显然我高估了我同伴的脑子。你问我,显然你也发现我的行为有异常。你很聪明,也很隐忍,我没有动手杀了你,原因有两个。”
“第一,我发现你不是真的丧心病狂的人,不是看着妻子惨死女儿失踪还能和玉璧夫人亲亲我我的人,我误会你了,而你才是真正的可怜人,所以我没有杀你。第二,我不反抗,是因为你是我局中的重要一环。”秦柔桑笑眯眯的看着一脸呆滞的白羽裳,又道:“我不是玉璧夫人,所以我并不知道我的话在这里,在金面前,能有多大的威力,我不能轻易冒险,所以我决定来个反其道而行之。”
“我用一个仇家为原因,让金驱散家里的人,我要变卖家产逃命去,这个事情听上去挺荒诞的,虽然理由可行,但未必是玉璧夫人会做的,也未必是金会听哦,就算金听了,这府上的达官显贵也未必会愿意让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