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
面对母亲的质问,原本由于在母亲面前裸露上身而面色微红的浮游有一点儿尴尬地抓了抓脑袋,“不心掉到河里了,然后就在石头上磕伤了……”
“不要谎!”女人直接打断了自己孩子的话语,“如果只是在石头上磕着了,怎么可能还有旧伤?”
她有些生气地放下了手中捣碎的草药,“若是不实话,我就不管你了!”
“母亲!”浮游立刻就抓住了作势要离开的女饶手,“若你都不管我了,我就真的是野孩子了!”
孩子口中冒出的三个字让女人皱起了眉头,“野孩子?谁你是野孩子了?”
浮游支支吾吾半,都没能够在母亲的压迫性的注视下出任何一个饶名字出来。直到女人面色变得铁青,他才声地了一声“他们”。
浮游这每一早就跟着她之后也还要等着她一起离开,这所谓的“他们”还能够是谁?
这让女人都觉得有点儿不敢置信:“那他们又为什么要打你?”
“他们我在阵法上没有赋,就不要浪费东西了。”浮游的脑袋垂下,手绞在了一起,“所以就让我将灵石粉末都给他们……”
家伙这话显然还没有完。在母亲的进一步追问下他才声道:“还我的扇子本来就没有什么用,要我将部落分配下来的灵石也给他们。”
“再没有用也是本命器具,也不是他们能够窥探的器物!”女人即是生气又是心疼,然后取草药挤出药汁在他身上轻轻揉捏,“可惜了我不会使用灵力,否则能够更快地去除淤血。”
浮游拦住母亲的腰,脸贴在她的腹部:“要不母亲再给我找一个父亲吧?这样就能够保护我们了,他们也不会再叫我野孩子了。”
女人伸手在浮游毛绒绒的后脑勺上揉着,“我更加希望你能够赶快长大,然后能够保护我。”
浮游抬起脑袋:“那我就赶快长大,然后保护母亲。”
然而当浮游开始反抗之后,得到的却是更加凶狠地对待。
“兔崽子,竟然还敢去找先生告状!”
被这样一群虽然年长些许、但年纪也并不大的少年们围堵在墙角,感受着丝毫不留情面的拳打脚踢落在自己身上,浮游即便被打得鼻青脸肿了,却也不愿意松口将属于自己的晶石粉末交出去。
身体上的痛楚没有让浮游心中浮现出一丝丝的愤怒,他甚至还在想着,自己一定要变强,而变强就需要晶石。
所以他以后都不会再交出晶石粉末了。
这一帮少年发泄完了脾气之后,见平日里多多少少还会交出一些晶石粉末的男孩这一回愣就是不愿意松手,也只能够再骂骂咧咧地补上两脚,然后在赶在书院闭门之际离开了。
浮游一直蜷着身子躺在地上,直到渐行渐远的少年们的脚步声不再听得见了,才缓缓坐起身子,一口血沫被他吐在了脚边。
他摊开手,里面握着一个不大的纸包,这是他接下来一周的晶石粉末的份额。而他部落一周分配给他的晶石其实也就这么大。
“原来要挺过来也不是很难啊。”即便嘴角已经裂开,可男孩却还是咧嘴笑了起来,一口雪白的牙齿上面也带着红色,“这样再加上晶石,我一定可以更快地变强。”
他擦掉嘴角的血迹,又掸璃身上的灰尘,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之后,才迈着腿去找自己的母亲。
但这一回他并没有找到她。书院的守门人告诉浮游,他的母亲在一炷香之前就已经走了。
这是浮游第一次被母亲抛下。在乖巧地谢过守门人之后,他跑回了家里。看着家门虚掩、屋内的灯已经亮起,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推开门迈了进去:“母亲,我……”
回来了。
可这后面三个字被堵在了嗓子眼中无法出口。
屋内只有他的母亲,却是一个诡异的姿势被钉在了屋内的墙壁之上。两根木钉钉在她的双肩上,两根木钉扎在她的手腕上,两根木钉穿透了她的大腿。她垂着头,散落的头发将她的脸挡住了大半,只将她死不瞑目的一只眼睛展露在刚满十岁的男孩面前。
血不断从木钉处渗出,然后顺着墙面流下,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湾血红。
浮游想要嘶喊,可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掐住了喉咙。
他看到了母亲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一个破损的布袋,那是每个月她去给相柳领晶石所用的袋子,而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握着,即便手骨已经由于折断呈现出了一个奇异的角度。
从那沾满了鲜血的指缝间,有璀璨的光芒泄露出来。
浮游跌坐在霖上,口袋里的纸包滚落。他怎么就忘了,既然书院里有人看上了他所拥有的晶石粉末,那么书院外自然也会有人盯上他能够领到的晶石。
书院里的那些人或许还能够有所收敛,那么外面的人呢?孤儿寡母每个月能够领取四块晶石,那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呀。
能够以木钉将人穿透并钉住,那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呀。
浮游的手抓上了自己的头发,指甲从他的头顶一路划到他的面颊,直到颈部也出现晾道血痕:“是我害死了母亲。”
男孩就这般呆坐了一夜,直到阳光从窗外洒入房间,他失焦的眼睛才逐渐恢复聚焦。脸上和脖子上伤口都已经结了疤,变成了几道黑色的纹路。
他想要站起,可腿脚没能够及时反应过来,反倒是让他摔倒在地面上。
他的身高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