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沉的连问,让官尧臣越发沉默。
官尧臣的脸色眼见的冰封。
寒意席卷而来,沈宴沉冻的直哆嗦。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冷静一点,你要吵也要想好了再吵。”
沈宴沉保持着挡住官尧臣下楼的动作,瑟瑟发抖的建议,“至少胜算比较大。”
“你觉得我现在冷静的下来吗?”
官尧臣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你冷静一个给我看看!”
“我……很冷静啊!”
又不是他分手,沈宴沉无比淡定的仰头,“不信你看。”
沈宴沉挤出灿烂的笑意。
官尧臣猝然抬手,握住他的脖子。
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解决掉沈宴沉这个麻烦。
手指骤然缩紧之前,宽大的掌心飞快地掠向他的肩膀。
用力,提起,甩出去。
沈宴沉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骤然飞了出去。
-
凌霄阁。
迟欢欢被安排在了贺兰嫣的院子。
管家把行李拿上楼,她来的路上,佣人已经把房间收拾出来。
一切用的东西已经准备好。
管家还体贴的准备了宵夜。
一路过来,凌霄阁里外都有茉莉花的影子。
唯独贺兰嫣住的院落没有茉莉花装点。
院子里种满了无尽夏。
花期已经接近尾声,看上去多少有些颓败萧瑟的意思。
“欢欢,我们谈谈?”贺兰靳见她神色微恙的盯着院子里的盆栽发呆。
迟欢欢打视频给沈宴沉的全过程,贺兰靳都在场。
她果断利落的像是下定决心,不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贺兰靳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分手。
迟欢欢说的很轻易。
语气却凝重的像是思考了很久很久。
“我不想见他,给我几天时间,我需要冷静冷静。”迟欢欢避而不谈。
贺兰靳也不敢逼的太用力。
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可以帮你挡着他,但是挡不了多久。太多的合作关系,我不可能用太激烈的手段对付他。”
贺兰靳的意思,官尧臣执意要闯,他可能还是会放人进来。
“那我自己走,不麻烦贺兰先生。”
迟欢欢执意,贺兰靳只能退让妥协,“你放心住着,我尽力摆平他。”
“我很累,想休息。贺兰先生有什么一定要问的,明天可以吗?”
“当然。”
贺兰靳微微一声叹息,“这是嫣儿住的院子,这边的佣人都是女孩子,都是从小小照顾嫣儿的。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管家就可以。”
“需要出门,直接让梁秘书去安排就好。”
贺兰靳温煦的像是一阵暖风,“那你先休息,我先回去了。”
迟欢欢目送贺兰靳离开。
她倚栏坐在廊下,盯着院子里开败的无尽夏。
灯光下的蓝色,透着一股暖意。
无尽夏的叶子,被夏天的骄阳灼的卷曲,落下斑驳的痕迹。
像是她心底的伤痕,一道新一道旧。
新伤旧痕,一片狼藉。
开败的花,总是没有枝繁叶茂的时候迷人。
爷爷说,花枯了,一定要把花枝剪去,把干枯的枝叶全部清理掉。
培土施肥,来年才会回繁花似锦。
廊下秋风,一阵紧似一阵。
扑在身上,透心凉。
迟欢欢站在风口里,任由萧瑟秋风裹着她。
在说出分手的那一刻。
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