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意见,就怕迟老先生和我爷爷他们有意见。”
贺兰靳压低了声线,淡淡道,“其实那晚她在你那,我从窗外的鱼池里早就看到她了。”
官尧臣没露出半点疑惑,像是早料定的一般。
“看来我还是不够狠。”
贺兰靳败的意料之中,“如果我舍得让她难过,你根本毫无胜算。”
“可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只好我愿意,她随时都能成为我未婚妻,甚至是妻子。”
迟欢欢睡的并不安稳,官尧臣缓缓把迟欢欢放回沙发上。
拖了椅子过来,拦在沙发前挡着。
“出去走走?”
“荣幸之至。”
两人并肩离开了茶室。
茶室外,有很大一个露台。
露台四周摆满了沁香浮动的茉莉花。
瓷白的玲珑花盏,一簇一簇点缀在层叠的碧叶之中。
“我不否认你是我很大的威胁,我只想要她。”
官尧臣推心置腹,直接切入重点,“你要怎样,才能放弃?”
“我为什么要放弃她?你又凭什么要求我放弃她?”
贺兰靳凭栏远眺,露台下是一片澄碧的湖面。
湖面平滑如镜。
偶有白鹭飞驰掠过过,点起圈圈涟漪。
贺兰靳的话,就像是投进深湖的石子。
扑通一声。
令官尧臣异常不安。
“她于我实在于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可惜……无论我做什么,只要她不喜欢就是多余,就是负担。”
修长的手指握着露台的栏杆,用力的握紧。
贺兰靳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又怅然的笑意,“我要放弃,也只会因为她不喜欢我,而不是因此为你。”
“我败给的时间,如果没有那么多顾虑,如果……没有如果……”
官尧臣侧眸看了他一眼,“谢谢成全。”
“我是成全自己,和你什么相干?”贺兰靳忽的笑了,笑声爽朗清脆。
“我还没决定,你这谢的未免也太早了。里头的两位可比我狠多了,今儿要高兴了,直接按头也不是没可能。”
贺兰靳侧身,拍了拍迟欢欢的肩膀,“身为情敌,我可帮不了你!”
“还有……你单方面企图办结婚证那事,我要知道是她,我直接给自己办了也不能帮你。”
贺兰靳从来没想过,追女孩还能这么追。
真是大开眼界。
震碎三观。
“你那时候怎么想的,怎么琢磨出这么一馊主意来?”贺兰靳幸灾乐祸的问。
“往事不堪回首。”
官尧臣抿唇,微微一声叹息。
黑历史不足为外人道。
“故事一定很精彩,剧情一定特别刺激。”
“平平淡淡才是好。”
两人相视而笑。
天空如一泓染墨的水,墨色一缕一缕皴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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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整个天空被墨色染透。
清冷月色从墨黑的底色里透出来。
朦胧不清,影影绰绰。
“好好照顾她,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想她难过。只要你能解凌霄路之困,迟爷爷那边我就再也没有任何优势。”
“我知道,还是要谢谢你成全。”
“你怎么知道我就放弃了?”
“她那么爱我,要不让她和我在一起,她会很难过。既然你舍不得她难过,那不正是放弃的意思?”
官尧臣挑眉,“堂堂一国总统,说话可要算话,不准反悔。结婚一定给你发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