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遭人白眼?当朝先祖还是农夫出身,新科状元怎么就入不了你的眼?”庆国公拔高声音,“九的亲事由我和夫人做主,你回吧。”
言外之意,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秦姨娘抽噎离开,出门时遇到张氏进门,端着手福了福身子走了。
庆国公夫人入内,兀自在庆国庆对面的椅子坐下,视线往出门的秦姨娘那儿扫了眼。
“她是为九的事而来?方才没来得及细问,老爷为何要将九低嫁至斯?”
庆国公在张氏质疑的眼神下,一本正经的回答,“九相中那位后生,夫缺知晓九一向喜欢才子,我一方面是遂她的意,另一方面也是想收敛穆府锋芒。”
张氏拧眉,庆国公接着道:“我虽以旧伤为由闲赋在府中,但孩子们都出息,女儿们又嫁得好,锋芒太露不是好事,我不想步凤家的后尘,夫人可明白?”
庆国公夫人不疑有他,立即表示理解,“既然九中意新科状元,改亲身去花府看望姑母。”
凤家当年风头太盛,惹得乾武帝忌惮,幸好老爷提早退下大将军之位,否则那年被灭族的就可能是穆家。
眼下儿子们依然在军中,女儿们个个嫁的都是门当户对的权贵,着实有些惹眼,不过是个庶女,低嫁就低嫁吧。
提拔个文官做女婿也好,那些个在外拼命保家卫国的武将最后五一不是丧生在文官的算计之中,那就是武将们的悲哀。
俞子熙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可他一旦娶了九进门,有庆国公府做后盾,还有花府和姚府的提携,姚府是文官清流,对他很有助益。
张氏如此思忖,自然而然想到花洛与墨卿尘,立即眯眼打量庆国公,狐疑道:“老爷做这个决定该不会是因为你那遗落在外的儿子吧?”
“跟他有什么关系?”
庆国公怎会把事情摆在脸上,他震惊、疑惑的神色完全不似作假,张氏竟生出一种错怪他的感觉来。
“大家都知道新科状元是花洛的人,那是你的儿媳,你女婿跟他们走得近,你正好有个由头去见儿子不是?”
庆国公直道:“我要见卿尘用得着绕这么大弯子?他和花洛每都在医院,只要我相见,什么时候见不着?我当年骗了她,没脸去见他们母子而已。”
喜欢那个女人是不一样,竟如此卑微,何曾对她有半点愧疚之意?
张氏冷哼,揶揄道:“听闻他们婚期定在六月初八,老爷不打算去喝媳妇茶?”
“行啊,你希望我去,那我便去喝杯喜酒,花府老夫人是你姑母,我们也算亲戚不是?”
哪壶不开提哪壶,谁不会揶揄人?
他倒是想去,奈何人家不欢迎他,媳妇茶怕是喝不上了,以后看能不能混到一声爹。
那边秦姨娘哭兮兮的回去,委屈的跟穆连柔抱怨,后者还能怎么着,只得和风细雨的劝她。
事件的另一人却接到礼部官员询问他回乡祭祖的日子,俞子熙言越快越好,第二就离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