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我……是不是不太好了?”漓清幽问,因为没有力气声音显得很微弱。
楚云惜道:“师姐,别胡思乱想,等咱们找到罗师兄,他肯定有专门解这夔毒的解药。”
漓清幽凄然一笑,道:“师妹,我以前一直以为,上天赋予咱们这些修士远比普通凡人强得多的身体和能力,可见咱们都是天之骄子或者天之骄女,现在才知道,原来咱们和那些凡人一样,在强者面前都不过是蝼蚁一枚,面对死亡,都同样的无能为力。”
楚云惜道:“师姐不要这么消沉。别说是咱们人类了,就算是普通的小猫蟹若遇到生命危机都会努力挣扎以求保命,何况是咱们这些修行大道的人类修士呢?师姐只要一直坚持不放弃,很快就会恢复的。”
漓清幽道:“是……真的么?”
楚云惜笑道:“当然是真的。”
漓清幽仰头望向无边苍穹,心中不无感慨,眼角变得湿润,道:“师妹,以前,罗师兄总是对你另眼相待,我一直不服气,不明白我哪一点比不上你,竟然无法让罗师兄将注意力从你的身上转移开,现在我才知道,师兄说得没错,你和我们这些女子是不同的。”
楚云惜忙道:“师姐说笑了,大家同是女人,我和你们哪有什么不同?”想到自己曾经在陆明暄面前那样的小女人,她的脸上都不自觉一红。她心里明白得很,其实她和其他的女人并无什么不同。
漓清幽道:“你在战斗中思考问题远比我全面得多。也许师兄说得对,我从小就有父亲和师兄照顾,所以多多少少对别人有些依赖性,导致我在战斗中无法象你那么冷静。”
楚云惜道:“这点靠经验就能弥补吧,换作你也是一样,并不能算是我和你的不同之处。再说。人是一种社会动物,只要人活着,就避免不了要多多少少对他人有些依赖性,就算在修炼或者战斗中不依赖他人,但在感情上也有一定的依赖性。一个人,如果心里没有任何‘情’来依赖,我不知道这样的人是否还能活得下去侯门小妻。”
别人她不知道,反正她肯定会觉得活不下去,虽然踏上仙途,但她的根底始终是一个人。是人,就是一种感情动物,而不是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无动于衷的木头。
漓清幽奇道:“难道。你觉得自己依赖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对?大道无情,走在修仙之途上,人肯定是孤独的,所以有依赖他人的心思,这……听起来有些……”她一时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心中所想。
楚云惜却接口说道:“不**。”这个词在她过去生活的那个二十一世纪非常常见的。
漓清幽立刻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不**。”
楚云惜笑了笑,道:“一个人在生活上可以**,可是在感情上真的可以**吗?漓师姐,别说这种傻话,就算修炼到绝顶强大的元婴大能,也未必就能做到在感情上**呢。
比方说红脸大叔。他虽然是元婴大能,对大道体悟肯定比我们深得多,可是他就是个二十四孝师父。对我们明暄宠得过分。你看明暄被碎丹田之后,多少人都要求明暄搬出雪云洞,可是红脸大叔在那儿镇着,愣是让许多人都只敢怒不敢言。
我们人类,本来就是这么一种动物。既要**生活,又不能完全放开与他人的情感。人的本性如此。就算在仙途上走得再远,也不可能完全做到无情。
再说,大道真的无情吗?这恐怕是那些不愿意提起‘情’的修士自己讹传的吧。有道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天道都是如此,我们渺小的人类又怎能摆脱天道伦常,我行我素地说什么‘大道无情’?”
听到楚云惜一番长篇大论,漓清幽讶然了片刻,随即失笑说道:“原来如此。师妹,你的道当真是深刻,发人深省。”
我的道?楚云惜不觉一怔,仔细一想,可不是吗?这些理论虽然不是她遁悟得来,亦没像遁悟那样给她带来修为的提升,但却一直是潜藏在她的内心深处,这些年来从未改变过。而她,也一直都在按着这种“道”一路走来。
意识恢复之后,漓清幽已经能自行运转体内功法,便盘膝靠着锅壁而坐,不停地在体内运转灵力,以期能助自己将夔毒排出体外。虽然夔毒仍旧没有拔出,不过,她这样日日夜夜地运行灵力,身体到底不象最初那么虚弱了。
这一日,楚云惜御着大锅终于进入清澄山地界。这大锅似乎很让上清宫的子弟忌讳,一入这片灵山宝地,便唰唰唰地出现好几个御剑而来的上清宫修士。为首的是一个道貌岸然地中年修士,面容俊美,目光深沉,实力开光中期。
但为首修士出言,他身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修士便率先开口喝道:“楚云惜,你居然还敢再入我清澄山?”
这修士大约开光初期的实力,看他骨龄也就比楚云惜大上五六岁,三十来岁入开光,这在整个修仙界都算是不错的天才修士了。
楚云惜此来是为寻罗胤奇而来,不欲与他们争执,在锅檐上迎风而立,道:“在下欲寻我宗门师兄罗胤奇,不知各位道友可否通知一下罗师兄?”
那为首修士听罢沉声问道:“哦,楚师妹也是为了夔牛之害而来?”
楚云惜呵呵一笑,道:“算是吧。”
为首修士后面的那少年修士嘴巴一歪,哼道:“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什么叫算是吧。”
楚云惜脸现不悦,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