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江月华满脸的恐惧,药婆婆却是哈哈笑了起来,一边已经拔开那玉瓶的瓶塞,将一种半透明的绿色药剂悉数倒在江月华身上那极为醒目的道道鞭痕之上。
“刚才呀,婆婆只是在她身上用了一点儿,她就欢快地叫了出来。”药婆婆笑着说道,将手中已经倒空的药瓶随手一扔,“这次倒了整整一瓶,她一定会舒服死的。”
楚云惜低眉垂眼,不敢表现出半分不恭,这个药婆婆分明就是一个有严重虐待倾向的变态。但她很快就惊奇地发现,江月华身上的鞭痕果然在迅速复原,但看江月华脸上的表情,看着怎么比先前还要痛苦百倍呢?
终于,那江月华又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楚云惜骇然地发现,沿着她的血管,好象有蜈蚣在她的体内爬,甚至连蜈蚣的脚,楚云惜都能清晰地看到。很快的,蜈蚣越来越多,在江月华的身上交错纵横。但这些蜈蚣根本不老实,不停地在江月华的血管里来回蠕动,最后,噗的一声,破开江月华的血管壁和肌肤钻了出来,可是钻出来之后,它只化成一个血泡破裂,不知所踪。
真的不知所踪么?楚云惜分明看见蜈蚣的尾部复又沿着江月华的血管爬了起来,数只脚都在蠕动,仔细听来,楚云惜甚至怀疑自己听到了那些脚刮过骨头的声音。
奇怪的是,那些被蜈蚣钻破的肌肤很快就恢复完好。只有那尚未干涸的血迹说明楚云惜刚才所见是真的。
噗……噗……噗噗……
江月华身上的肌肤都被这般从内向外爆裂开来。
“啊……”江月华又再痛苦地尖叫。可是她斜眼愤恨地瞪视着药婆婆,并不开口求饶一声,楚云惜猜想,以药婆婆的这种变态性子,估计求饶也没用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楚云惜觉得,江月华似乎在随着每一次肌肤破裂而变瘦。细细看去,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她肌肤的破裂而被从肌体内里pēn_shè出来,只是量太少,又呈现粉尘状,所以刚开始,楚云惜并没发现仙之极道。
“哎呀,婆婆忘记这百花修元散还有另外一个作用了。”药婆婆突然故作惊态地说道。
楚云惜紧紧咬着嘴唇,防止自己一个冲动破口大骂这个变态女人。那时候,只怕她的身上也会有这些看似蜈蚣的药剂在体内乱窜了。
实在看不下去了,楚云惜紧紧闭起眼睛。突地太阳穴上一下刺痛,眼睛就这般不由自主地睁了开来,努力地试了几次,却再也闭不上。
耳边响起药婆婆的声音:“这百花修元散在修复伤口的同时,会随着伤口进入血脉,又随着血脉钻进骨骼,将骨头一层层地腐蚀成粉沫,随着每一次血管和肌肤的破裂流出体外,你看,你的月华师叔是不是越来越瘦了?不过,你想看到她真的瘦没了,还得等上一天一夜。小丫头,你不是一直都想要逃跑吗?今天,你就乖乖地站在这里,慢慢欣赏这逃跑的代价吧,哈哈……”说完,她大笑地出了石屋,不知去了哪里。
楚云惜却如被钉在这里一般,试了几次都动弹不得,连眨眼都不行。
而那江月华,在刚开始被百花修元散折磨的时候还痛苦的嘶叫几声,在地上不停地翻滚,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到快天亮的时候,她已经叫不出来了。而她的身体,比她先前已经瘦了一圈下去,骨骼明显比以前小了,整个身体都在抽搐着,从嗓子眼里发出“嗯嗯”的呻吟声。
但头部却还保持着先前的大小,使她的头和身体很不成比例。想来那药剂暂时还未侵入头部,这使得江月华一直保持着清醒,清晰地感受着药剂带给她的折磨。
噗……噗……噗……
血管和肌肤破裂的声音,一整晚都响个不停。而夜深人静之时,那蜈蚣脚刮骨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楚,让楚云惜心麻的要命。其实她现在已经明白,那不是刮骨的声音,而是骨头被腐蚀成粉沫的声音。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楚云惜努力挣扎了两下,脚仍旧象钉子一样钉在原地,眼睛眨不了半下,无奈只得放弃。但看着眼前那原本一米六五以上的女人已经缩小到了一米二左右,楚云惜根本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而那骨头变成粉沫不停发出的“沙沙”声简直让她浑身毛孔都在冒凉气。
她就这般一动不能动的立在原地。江月华就这般躺在地上,随着身体的不断抽搐慢慢的缩小,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怪声,眼神已经从最初的痛苦挣扎变成了空洞毫无神采,若不是她身体还在抽搐和喉咙里的怪声,楚云惜肯定以为她已经死了。
但,这种情形,生不如死吧。
楚云惜看着她,心中没来由的一酸,眼泪就不自觉掉了下来。这个女人虽然平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在她初来时帮她洗澡,还在她被逼服下药剂后一直照顾了她三天三夜,后来又送她上学馆,还好心地叮嘱她好好修炼,可见心肠并不坏,这才几天时间,居然变成这般模样。
天玄宗偌大一个宗门,对这种事就不管不问?难道宗门内的那些所谓的真君、长老,就没人过问一下吗?
其实,象天玄宗这等大门派,各种势力繁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药婆婆已经是结丹大元满的境界,除了元婴修士,根本没人管得了她,她的父亲,却又是攻击最强的剑宗宗主、宗门五大元婴修士之一、宝华真君肖中飞。
而肖家,乃是天玄宗四大家族势力中的第二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