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谢贵妃娘娘了……”
这太监颤巍巍地接过金簪子,这得了赏赐却不见笑脸,反倒是浑身不自在了起来,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那些米面肉菜。
“你们几个,快把东西给贵妃娘娘搬进厨房里头,手脚麻利儿些,还得紧赶着给其他主子送呢!”
太监催促着,简茶瞧他一副管事儿的样子,笑意更浓了些,开口欲要套套近乎。
“公公怎么称呼啊?瞧你,在内务府还是个当差的人?”
“哦,奴才福喆,哪儿配得上当差,不过是元总管用得比较顺手的人。奴才只负责跑腿传话,却没什么实权……”
这最后一句话,福喆好似故意解释什么似的。简茶还想多点儿什么,这福喆瞧见人都从厨房出来了,急急忙忙催促着离开韶华殿。
“奴才还有不少事儿忙,先告辞了。”
福喆朝着简茶作揖告辞,丝毫不给简茶再开口的机会。简茶瞧那福喆这般胆,不由地抱怨了一句。
“白白浪费了一根簪子!这宫里头的人脉,还真不如本宫想的那般容易,奴才们不仅求财还惜命的很……难啊……”
简茶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朝着青宁伸手指了指。
“青宁,你快去厨房做点儿吃的去,本宫可饿坏了。”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做!”
简茶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进令内,坐下来思量今后在这宫里的步步为营。
可这椅子还没做热乎呢,青宁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脸为难地看着简茶。
“饭做好了?这么快?你该不是随便给本宫做了碗清粥吧?”
简茶不悦地质问青宁,她如今受到的怠慢轻视已经够多了,若自己的奴婢都敷衍,她可是要跳脚的。
“不是,主子,饭还没做呢。只是福喆公公刚才带人送来的那些东西,根本没法入口,您快去瞧瞧吧。”
简茶眉头一蹙,起身气冲冲地朝着厨房走去。一进门,便瞧见那米面的袋子开这口,露出的全是生了虫,发了霉的米和面。而那蔬菜,瞧着外面的菜叶子水嫩青亮,可里头,都是坏了心的,甚至那红肉,都生着虫蝇,泛着微臭。
“岂有此理!这是给人吃的嘛!好你个皇后,本宫是出身低贱,可爬上来的手段高明!本宫本想与你和平共处些时候,是你欺人太甚!”
简茶气急败坏,环顾了一圈厨房,忽地伸手攥起一把柴灰,毫不客气地涂抹在自己的锦衣华服上。
“主子,您这是干嘛呀?”
“你别管!”
简茶推开青宁,又转身出了厨房,从那花坛处捡起一团泥雪来,照旧朝着自己身上涂抹了一圈。而后伸手拆下几根簪子,散乱了发髻,然后气势汹汹地朝着韶华殿外走去。
“主子!主子您去哪儿啊?”
青宁急急忙忙地跟上去,只见简茶大步走在宫道上,这般狼藉的模样任凭过路的宫女太监侍卫观看,丝毫不避讳。
就这般一路直冲向御书房,得知皇上去了凤鵉殿用午膳,又急冲冲地去了凤鵉殿。
此刻凤鵉殿外,元文正守在殿门外。远远地瞧见简茶风风火火地过来,下意识想要躲避。
“匡统领,您在外守着,我进去伺候皇上用膳。这皇上和皇后用膳,不易有人惊扰,甭管谁要面圣,您可都要拦住了。”
匡正然也未在意,点头应下,元文急匆匆地掀帘进入凤鵉殿郑
随后简茶出现,匡正然瞧她一副疯癫模样,伸手拦住。
“臣给尧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本宫要见皇上,还请匡统领通禀一声。”
“皇上正与皇后用膳呢,娘娘要见皇上,还是等个一时片刻,先回去梳洗一番。”
“梳洗?本宫是被人欺负成这样的,就是专门来给皇上瞧瞧的。匡统领只管通禀就是了。”
“娘娘息怒,皇上用膳不宜有人打扰,您还是……”
简茶瞧匡正然不通,也不打算与他纠缠,自顾自地在殿门前大喊了起来。
“皇上,臣妾有委屈想与您!皇上,您封臣妾为妃,本就是要替薨世的逍遥王来好好照料我这遗孀,还有肚子里的遗孤!可臣妾如今,过得还不如宫外的日子,这后宫有人仗权欺辱我们母子,可怜逍遥王在之灵,也不能瞑目了,皇上!”
简茶在外又哭又喊,匡正然拦也不是,轰也不能。
这嗓门,让凤鵉殿内的人听的是清清楚楚。昭帝脸色冷沉,抬眼瞧向元文,这元文颤颤巍巍的,脸色也不打自在。
“这尧贵妃在外面哭喊什么呢?这般丧气!再惊了朕的太子!”
“元文,还愣着干嘛?快让人轰走尧贵妃!”
皇后给元文使了一记眼色,元文赶紧应声,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这简茶一看见元文,那悲戚哭喊的脸色立马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还没由着元文开口,便冲上前一把拽住了元文的头发,朝着他的脸颊使劲儿拍打。
“这内务府的事情都是由着你这奴才做主是吧?本宫好歹是皇上亲封的贵妃,你竟然分置些烂面腐米给本宫,今日本宫就要好好问问皇上,到底是皇上给你的胆子,还是你自己徇私舞弊!”
元文疼的嗷嗷乱叫,这殿外瞬间乱成了一团。昭帝在殿内直接摔了碗,亲自起身走出去查看究竟。
“成何体统!”
昭帝怒斥一声,所有人都吓得跪在霖上,只有这简茶,还死死地拽着元文不跟撒手。
“皇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