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洛安城内外,王爷若找人,能将地翻覆。要藏住两个人并不容易,皇上应该也是害怕这个,所以才要王爷入宫,拖困延期。想在万寿除夕那日,利用侧王妃与公子,坑害王爷。”
“那可如何是好,皇上此刻还不许我入宫去了。这朝堂上向着王爷的几个大员,也不能将慈事与他们明啊。捎信更是不可,万一被搜查出来,岂不是更给了皇上证据,还会白白连累了他人。”
乔书律急的手足无措,欢央沉思片刻,开了口。
“用信隼。这信鸽入宫落鸽池,还不知道要落入谁人之手,很是不保险。可这信隼是王爷秘密训练的,旋飞在皇宫上空并不显眼,还有隼鸣可以提醒王爷。加上这信隼没有训练过入宫的行道,所以没有入宫落地的习性,也保险些。王爷若是瞧见这信隼,一声鹰哨便能让它落地。”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用上信隼呢。欢央,还是你聪明!”
“那还用,还有,我护送过公子,身份敏福如今不叫欢央,更名元汝了!是王爷回程路上随路捡的可怜人,你可别叫错了。”
“元汝?好别扭的名字啊,好,我知晓了。信隼的事情,我这就去办!”
乔书律急急地离开了茶楼,欢央在包厢稍坐思量。若能传送消息,洛承君入宫便是好事,在宫中,也能探出更多消息来,好给他们在外寻找侧王妃与林云庭踪迹提供参考。
一切想的不错,只是欢央内心,还是止不住的慌乱异常。她一直以为侧王妃早就带着林云庭远走高飞,还故意隐瞒洛承君,不想让他执着追寻。
可没想到,这二人偏偏逆行而归,入了这死穴。欢央揪心,只求林云庭能安然。
洛承君入宫,昭帝在御书房设了一桌酒宴,与皇后一起为他接风洗尘。
“佐政王此去岭岚,护送承尧入土为安,实在是身心俱疲。这几日,朕每每回想从前与承尧一起称兄道弟的日子,不免心痛。也想到先帝三子,如今只剩下你我两兄弟,更觉凄凉。从前你我兄弟有什么心结,如今看在血脉相通的份上,也就随风去吧!”
昭帝言语诚恳,举杯朝向洛承君,微蹙的眉眼透着悲凉,可在洛承君眼里,仍旧满眼虚伪。
一直揪着心结不肯放手的人,明明就是昭帝自己。洛承君从前一退再退,也没换来他看在这血脉相通的份上,随风而过。
洛承君用力攥了攥酒杯,强抿出笑意来,举杯与昭帝的酒杯轻碰,然后仰面饮下。
“皇上言重了,您是君,我是臣,哪儿有什么心结可言。只不过这蒙蛮族部正在将军府为公主做法事,而这大昭与蒙蛮情分是臣衔接而来的,加之,又是承尧害了公主枉死,臣,回城理应出面安抚。此刻在这儿与皇上和皇后娘娘把酒,实在是……”
“佐政王不必挂念蒙蛮族部的事。朕倒是觉得,正是因为你与承尧为亲兄弟,所以才不适合此刻出面。朕已经让乔书律妥善安排了,朕让你即可进宫来,也不只为了给你接风洗尘。”
昭帝一听洛承君言语想要出宫去,赶紧打断了他的念想。洛承君咬了咬牙关,心中不妙之感更切,可也只能硬撑着。
“皇上还有何事吩咐?”
“今日大寒,再过三日,就是岁末除夕了。”
“那日,还是皇上的万寿节。”
洛承君主动言明此日的重要性,昭帝一听,喜笑颜开。
“没错,朕还以为,佐政王忘记了。”
“万寿除夕,之大喜之日,臣怎么敢忘记呢。”
“是啊,这等好日重叠的大日子,是不容易遗忘。朕还记得,母妃在世的时候常,朕出生那日吉祥,先帝一开心,便赐我“皇”字,洛承皇,洛家承袭皇位之意,可见先帝从一开始,就打算将大昭皇位传授于朕。”
昭帝语气洋洋得意,洛承君淡淡轻笑,透着一丝冷意。
“这万寿除夕,与皇上唤臣入宫之事,有何关联?”
洛承君没应昭帝的得意话题,直接岔开,昭帝笑意一僵,悻悻地接着了下去。
“今年,是朕登基第五年,所谓三五大庆。今年的万寿除夕,朕想大办。可这礼部呈上来几份折子,策办这万寿除夕宫宴,朕觉得都不好。忽然想起先帝在世时过得最后一个万寿节,好似就是佐政王你亲手操办的?”
洛承君一听,瞬间明白了昭帝的意思,心中闷叹一声。
“没错,先帝最后一个万寿节,的确是臣操办。毕竟臣为先帝长子,此事,本就该尽心尽力。”
“那就对了,朕觉得那个万寿节是朕过过最有意思的宫宴。所以这一次的万寿除夕,朕想交于佐政王着手亲办。”
“皇上,这离万寿除夕只有三日时间了,怕是来不及吧?还是让礼部……”
“来得及!这礼部要什么有什么,需要的,佐政王知会一声便是。再了,三日时间是短,所以佐政王就入住在宫内,朕已经叫人将御书房后面的厢房收拾了出来,佐政王就住在此处。等万寿除夕宫宴之后,再出宫回府即可。”
昭帝的语气不容驳斥,洛承君紧攥着酒杯,强压着面色的异样。
先不这昭帝将自己强困于宫中到底所为何事。可这洛承尧刚薨,蒙蛮公主枉死,蒙蛮族部还在将军府做着安魂法事。昭帝却心念着如何将自己的万寿节过的喜庆,口口声声兄弟情深,却没念一丝半点的情分。
甚至,都不做做表面功夫。
洛承君护送洛承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