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律面色越发难看了起来,他欲要起身,可抬眼看向阿尔斯朗和蒙蛮众人,此刻,自己实在是抽不了身。
来人见他迟迟不语,心地追问了一句。
“将军,我们还要继续派人盯着逍遥王妃吗?再派人,怕也是送死。”
“皇上以什么名义,杀的人?”
“是逍遥王死,皇家派人护卫逍遥王妃,人数不少,且逍遥王妃周近可疑的人,都要驱逐。我们的人就是跟皇上的人起了冲突,被杀的。好歹,人死前没有明是咱们的人,不然,怕是要连累上将军。”
乔书律听着,为难地攥紧了拳头。
与阿尔斯朗从宫宴回来的时候,乔书律还笃定以为,简茶不过是皇上的挡箭牌而已,皇上绝不会出手护她。
可如今看来,侧王妃与林云庭的下落,简茶一定是已经知晓了。不然没有筹码与皇上交涉。
可眼下,为何皇上那边,还没有出手抓到侧王妃与林云庭的消息?这个简茶,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将军?”
来人急急催促着,可这是突发意料之外的情况,乔书律也一脑子焦急,一时想不出应对的法子来。
“王爷那边,可来信了?”
“日程上的,是明日回来,还没有收到变更的消息来。”
“那就先如此,你让一两个面生的兄弟混守在逍遥王府附近,告诉他们不必强求,能盯着便盯着,只要有逍遥王妃每日大致的动向即可,千万不要搭上命去。如今皇上光明正大地插手此事,有些棘手,还是等明日,王爷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是,属下这就去办。”
来人急急起身,隐于人群之中消失。乔书律紧张地双手微微颤抖,若侧王妃与林云庭落入昭帝之手,他真的无法保证,洛承君能在刚失去逍遥王的节骨眼上,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而昭帝,等的就是这出格。
洛承君纵使再聪明,也料不到,失踪了一个多月的付娆安与林云庭,此刻就在洛安城外郊躲藏着。
而他现在身处之地,距离这边不过百里。
洛承君原本今日就能到洛安城的,可他拐了个弯,在洛安城临近的福安县待了半日。
他独自一人驾马来到福安县的一处民宅之中,跃身下马,看着这陌生的院门,还有些迟疑。
正巧,吱呀一声,院门开了,一个年近半百的大娘端着木盆正要往外泼水。好在及时看见了洛承君,急急地收了手。
“哎呀,公子怎么在人家门口站着,这好在老身眼尖瞧见了您,不然,弄湿了您一身锦衣,可怎么担待得起。”
这大娘口齿伶俐,看着也挺和善。洛承君朝着门内张望了一下,她便察觉了什么。
“公子……是洛安城来的人?来找远房表妹的?”
洛承君一听这暗语,目光随即变得笃定了起来。
“没错,我是来找远房表妹的,她可在?”
“瞧您这话问的,您表妹这样,也只能在屋内待着了。快进屋来,这门外,扎眼。”
大娘毫不避讳地拉着洛承君进屋,洛承君瞧见厢房门口放着的木质的四轮车,便径直朝着那厢房走了过去。
大娘很识时务,没跟着一起进屋。
洛承君掀开门帘进去,这房内不是床榻,而是一个贴着墙面的一个大通铺。
那铺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原本闭目运气,正养着内力,听见动静,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欢央。”
洛承君嘴角微翘,虽是笑意,可这笑透着无尽的苍凉和酸楚。
没错,盘坐在……不,欢央如今没了腿,算不得是盘坐了。只能算是坐在铺上,她瞧见洛承君,也愣了愣,紧接着,是欣喜。
“王爷!您是来带我回洛安城的吗?”
欢央满目激动,洛承君缓缓地走近,站在铺前,看着欢央空荡荡的裤子。欢央看他怜悯自己的目光,赶紧将裤子团了起来。
“王爷不必如此,好似我多可怜似的。不过是没了一双腿而已,就这般,乔书律也不一定能打赢我呢。对了,侧王妃与公子有下落了吗?您让人把我困在这里,我当真是耳目闭塞,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干着急。”
提到付娆安与林云庭,洛承君脸上那点儿强笑都落了下来。
“娆娆与林云庭还没有消息,本王铺盖地地找了一个多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如今洛安城内琐事繁多,夜凉国这边也是动静频发。本王如今……顾不得他们了。”
“不找了?您就这么……不找了?”
欢央情绪激动,洛承君满目为难,唯有长叹了一口气。
“您若是不找,那我去找好了!”
“你?本王的上百暗卫都找不到,你这连自己走路都是问题,还想逞强?”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若是如此,还不如让我死了。我自己如今也能操控那四轮车,也不比你们常人差什么。”
洛承君看欢央执拗,苦笑着摇了摇头。
“别闹了,本王不是放弃找寻他们二人,你了解本王,本王万是不可能放弃他们的。只是如今这个时期特殊,那些暗卫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若是本王这边都保不得,更不要谈去找寻和保护娆娆和林云庭了。”
“看来洛安城,此次风波不?”
欢央少见洛承君这样,也消减下了性子,心地问了一句。洛承君面色沉冷,不愿重提洛承尧枉死之事,直接岔开了话题。
“欢央,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