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一直追出了春满楼去,瞧着林云庭疾步离去的背影,脸色阴冷了下来。他可不像放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回头招呼了守在门口的两个男子。
“去,跟着那家伙,看准机会,把他给弄回来!”
“是,掌柜的!”
那两个男子摩拳擦掌地准备跟上去,这时莫琰忽然从门内窜出,持着长剑,伸手挡住了两个男子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
那管事的瞧见有炔自己的财路,可又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气呼呼地上前质问。
莫琰抬手拉低了自己的斗笠,回头目光冷冽地瞪向那管事。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是敢打刚才那位公子的主意……那我,就是索你命的阎罗王!”
这莫琰语气阴狠,吓得那管事和两个男子不觉地后退了一步。
“谁……谁要打他的主意了,有病……走走,回去!”
那管事的最终还是怂了下来,拉扯着两个男子转身进了春满楼。莫琰冷冷一笑,收剑疾步朝回走去。
这莫琰刚走出没多远来,这春满楼的门内,又慢悠悠地走出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神色有限,一个长的壮硕无比,年纪稍长。一个长的眉清目秀,年纪很轻。两人望着林云庭与莫琰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确定,你看上了?”
年纪稍长的男人皱着眉头问了一句,那年轻人笃定地点零头。
“嗯,我确定,就他了!”
“啧,这人身后有尾巴,有些麻烦呀?这尾巴不寻常,看着不好惹。”
“爹你怕了?”
“怕?等着,三日之内,爹给你搞定。”
两人着莫名其妙的话,相视一笑,转身离去。
林云庭迎着夜风一路跑回到那胡同,刚要拐弯进去,迎面跟个急切的身影撞了个满怀。对方力道迅猛,直接将林云庭撞翻在地,他怀里的银钱,也洒落了些出来。
“哎呀!”
林云庭顾不得看谁撞的自己,用那冻得通红的手,慌张地捡着洒落的银钱。
“你去哪儿了!”
正捡着,头顶上冒出一句气呼呼地质问来。林云庭一愣,抬眼看去,发现刚才与自己撞在一起的,正是付娆安。
只见付娆安双眼通红,怀中抱着林云庭的外套,鼻子里面,还哼哼着一丝抽泣的声音。显然,她刚才哭过了。
“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林云庭顾不得捡起地上剩下的几个铜板,慌张起身询问付娆安。谁知付娆安的脸色急变成了恼怒,抬手一拳打在林云庭的胸脯上。
林云庭吃痛呛了一口,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咳咳,娆娆你……咳咳!”
“除了你,还有谁能欺负得了我?如今咱俩什么境地你不是不知晓,这大晚上的,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能趁着我睡觉,一声不响就走呢?我刚开始以为你去方便了,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这一路辛苦,不就白来了。宁老那边,我也没得可交代得了……”
付娆安着,咧嘴哭了起来。她大致是因为这些日子的辛苦和惊吓积攒得太多,今夜又被林云庭失踪这么一吓唬,导致崩溃了下来。
林云庭瞧着付娆安大哭,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他从未安慰过女人,特别还是这种哭着的女人。
林云庭思来想去,忽然伸手抓出一把银子来,强塞给了付娆安。
“娆娆你别哭了,你瞧,咱们有银子了。这会儿,咱们就能找家客栈,好好吃一顿,睡个好觉。明日,还能租辆马车,舒舒服服地去那洛安城。”
付娆安瞧见满手的银子,那哭声果然骤然停了下来。
“你这么多银子哪儿来的?林云庭,咱们人穷志不穷,这镇上也不富裕,你可不能去偷啊!”
“谁偷了,这是我正经挣来的。”
“挣?”
付娆安愣住,忽然才注意到,林云庭脸上的胡子没有了。不仅如此,他那白嫩的脸蛋上,还带着少许的胭脂水粉。
“林云庭,你莫不是去唱戏了?”
“娆娆果真聪明!”
“你疯了!你还嫌自己这张脸不好认?还要用自己唱曲儿的本事去招惹是吗?林云庭,你真是不可理喻!”
付娆安大怒,顺手将那银子塞还给了林云庭,转身气呼呼地朝着那窝棚走去。
“娆娆!”
林云庭原是想给付娆安一个惊喜的,怎料,如今却变成了惊吓。他慌张追上去欲要解释。
付娆安自顾自地坐回窝棚里,还用脚占住了另一边,不让林云庭进来。
“拿着你自己挣的银子,去住客栈吧!”
“娆娆,你就放心让我一个人走吗?”
“我不放心,有用吗?你还不是一个权大包地去唱戏赚银子去了?你想没想过,你若是被人认出来了,就是死路一条!那通缉令上,你的人头,可值得了一千两银子呢!”
付娆安气的满脸绯红,林云庭蹲在窝棚口,可怜巴巴地瞧着她,一言不发。
付娆安稍稍缓了口气,瞥眼瞪向他。
“你怎么不话了?”
“我知道错了,所以在听你教训我啊。娆娆,我只是不想这一路走来,都是你一个人受累。我林云庭如今什么都不是了,但我还是个男人,我不能一直由着你站在我身前,护着我。以后,就让我来护着你吧?只要能为你做的,付出一切,我都愿意去做,这……是我林云庭往后余生,唯一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