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聚轩酒楼……”
欢央默念了一遍,松开了那乞丐,那群乞丐吓得缩成一团。
林云庭不知欢央为何忽然这般冒失,正奇怪,欢央回身,指着那酒幌子画着红色三峰小山的一角。
林云庭看见那图标,也是一怔,惊地直接站起身来。
“这是……”
林云庭欲言又止,脸上掩不住的兴奋。欢央将那酒幌的一角扯了下来,与林云庭一并出了胡同,赶去了那广聚轩酒楼。
这红色的三峰小山,是峦国旧人互通踪迹的暗记。留下此暗记的人,意在找寻其它的峦国旧人。
果然,林云庭与欢央,也在那广聚轩酒楼的附近,找到了其它的暗记。那暗记一直通向一处隐蔽的死胡同。
林云庭显得迫不及待,却被欢央伸手拦住。
“公子先别进去,先让我进去一探究竟。”
“欢央你不必担心,你也认得这暗记不是吗?是我们峦国的暗记,说不定,是宁老和杀手团留下的。”
“公子也说了说不定,万一是被俘的峦国旧人提供给昭帝的人。这标记是故意引你上钩的呢?”
“这……”
林云庭迟疑了下来,欢央让他躲在胡同口一旁的门栏下,自己拔出腰间的短刃,小心翼翼地朝着胡同里面走去。
“你小心啊。”
林云庭止不住地担忧,看着欢央慢慢挪了进去。
欢央进入胡同,发现那胡同墙角也有同样的暗记。胡同尽头并没有潜伏者,欢央确认没有危险,才收起了短刃。
那最后一个暗记,画在墙角一块松动的墙砖上。欢央抠开那墙砖,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
“南水孤郡鸣安寺。”
纸条上只有这七个字,欢央蹙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拿着纸条走出了胡同,林云庭看见她出来,松下了一口气。
“没人?”
“没人,但是有这个。”
欢央将纸条递给林云庭,林云庭打开一看,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
“一定是宁老留下的纸条。”
“公子怎么能这么确定?”
“这鸣安寺的宗磬主持与宁老交情匪浅,那鸣安寺因为是庙堂高地,当年大昭先帝攻峦的时候并未动它。那宗磬主持也算是峦国旧人,我之前也想过此处,可因为如今南水孤郡全是昭帝的人马,我以为宁老不会铤而走险。如今看来,他是觉得最危险之地才最安全。”
“如此啊?”
欢央不知为何,这林云庭说的很有道理,但她总觉不安。
毕竟宁风霖与他们是在墨杭走失的,昭帝一直严查南水孤郡,宁风霖当真会铤而走险,还要不知近况的林云庭也冒险入内?
怎么想,都不符合宁风霖警惕的性子。
“欢央,别犹豫了,我敢保证,这一定是宁老。知道这宁老与宗磬主持关系的人并不多。”
林云庭说的很是笃定,欢央也只好点了点头。无论如何,先去看看再说。
这鸣安寺在南水孤郡的近郊,这里也有大昭士兵巡视,但相比城内,明显薄弱很多。
这庙堂重地,不宜惊扰。那些士兵也只是围在寺庙之外,偶尔过问进庙祈福的人。
“还是老规矩,公子你面相太惹眼了,我先进去探一探。若真是宁老,我便叫他们出来与你汇合。”
林云庭无奈点头,欢央简单装扮一番,朝着鸣安寺走去。
进庙之前,欢央也被查问了一番。不过,还是顺利进去了。这鸣安寺内上香祈福的人还真是不少。大概也是受了屠城之事的惊吓,南水孤郡的百姓纷纷来这里祈求平安。
欢央警觉地环顾寺庙,发现这庙宇之中的和尚有些不大对劲。
那院中扫地的和尚并不是专心扫地,而是不停地环顾进庙的香客。不大的院子扫了许久,还没扫完。
还有那过路的和尚,也是一个个眼色不寻常。欢央心中渐生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进了神殿。
殿内的神像旁边盘坐着一个和尚,看他穿着的袈裟,应该身份不低。那和尚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不过好似盘坐的时间太久,总是忍不住挪动发酸的双腿。
欢央再次蹙眉,这出家的和尚最擅长盘坐,怎么会酸了腿呢?
欢央装模作样地下跪参拜了神像,起身朝着那盘坐的和尚走去,恭恭敬敬地行礼。
“师傅,请问……宗磬主持在吗?”
那和尚听了欢央的话,猛地睁开了眼镜。看见欢央是个陌生女人,好似很失落地摆了摆手,连句话都懒得说。
“麻烦师傅帮我找一找宗磬主持,我有急事要请教他。”
“这主持是你能随便见的吗?”
和尚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欢央瞧着他那厌弃的脸,一点儿都不像是和善的出家人。而再细看,欢央发现,这和尚脑袋上的戒疤,竟然不是烫出来的,而是用墨汁画出来的。
这若不是近身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欢央心中笃定,这鸣安寺绝对出事了。这寺庙里头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和尚。
可那林云庭说过,这鸣安寺主持宗磬与宁老有交情的事情,所知之人不多。那留下暗记的人是谁呢?
若是昭帝的人,直接在那暗记附近埋伏岂不是更方便?那京远县之中全是巡逻兵,却每一个人注意到有暗记的死胡同。
欢央越想越是一头雾水,她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风霖和杀手团,是否已经惨遭不幸?
想着,欢央转身走出了神殿。她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