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一刻,凤云鹤才逃也似的回来,一推门进来,身上裹挟着风雪,衣衫上沾染了酒气,但人却还很清醒,显然并没喝多少。
“哟,回来了。”零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殿下,阿卓,你见死不救当真是无情。”凤云鹤不满。
“啧啧,人家花朵般的小姑娘心里眼里只有你,多少人想而不得的好福气,你却还抱怨起来了。”零卓难得抓到他痛脚,不猛踩一下便是对不起自己曾经被他欺负。
“你喜欢?那你还跑那么快。”凤云鹤才不会被她轻易拿捏,果断戳穿她是因为想起夙歌所以才落荒而逃的事实。
“给你们留点独处时间嘛。”零卓转移话题,说着取出乾坤铃摇了摇:“小凤皇,该出来干活了。”
她话音未落,凤皇便飘了出来:“你喊谁小凤皇呢?!”
零卓看他有些愠怒,便支着下巴掰着手指算了算:“轶若雪三千岁,你当时剿灭轶族时已经几近成年,至少近万岁,既然喊不得小凤皇,那便叫老凤皇也可以。我不介意。”
凤皇哑然,年龄?……年龄不是这么算的啊,最起码天界跟人界有区别……
“好了,咱们该说正事了,拿坛子酿给云鹤,你们两个这便动身去吧。我在这等你们。”零卓摆明了不想给他回过味来的机会,果断打断他的思忖。
凤皇立刻正了容色,长袖一扫,一坛尚有封泥的子酿出现在三人眼前的圆桌上。
他看向凤云鹤:“凤公子正好也饮了些酒,倒是更好解释酒的来处了,免得轶若雪生疑。”
凤云鹤点头。
凤皇又看向零卓,清浅一笑:“阿卓,那……我便去了。”
零卓只觉得眼皮没来由一跳,心中有些莫名的恐慌。
她站起身,下意识便伸手抓了一把,却没有抓到他的手腕,手就那般穿过。
而后凤皇便挥了挥手便消失了身影。
零卓呆愣了一下,与凤云鹤对视一眼。
凤云鹤安慰的一笑:“我会尽力拖延时间带他回来的。”
“你们两个……都必须回来。”零卓坚定的说。
“一定。放心吧,只是去探查。”凤云鹤抬手揉了揉零卓的额发,嘴角勾起:“咦~原来殿下的头发还挺细软,难怪陛下曾经那么喜欢揉殿下额发,手感果然不错。”
零卓听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调侃,顿时哭笑不得,拂开他的手:“仅此一次!”
“那让臣再感受一会。”凤云鹤笑着便想再把手搭她脑袋上。
零卓赶紧跳着躲开,把乾坤铃抛向他:“快去,都酉时二刻了!”
凤云鹤利落的接过乾坤铃,放进怀中,而后抄起酒坛便推门向外走去。
待他出门走后,零卓低唤:“南齐。”
南齐立刻现身,单膝跪地:“属下在。”
“跟上凤公子,如有不妥,及时接应他们。”零卓下令。
“殿下,您……”
“我能自保。你安心去便是。”零卓蹙眉,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的凤皇有些奇怪。
南齐离开后,零卓静坐片刻,便去枕下摸出匕首,放进袖中,转身出门。
临海别院。
籽阳籽月趴在桌边,一脸好奇的抵着头一起看着桌上的小老虎雕像。
这座小老虎不过巴掌大,一身乌黑顺滑如锦缎的毛发,却只有虎耳的宽边缘有一圈银毛。
此时似孩童般呈坐姿,抬着一只前爪,歪着脑袋,大眼睛水灵灵的,十分可爱,最让人新奇的是这雕像不似陶瓷或宝石,而是触感软滑,似是真虎的皮毛一般。
林溪瞟了一眼那不经意开始发颤的虎爪,开口:“好啦,你们两个先出去,等下我有事要向殿下禀报。”
籽阳和籽月闻言对视一眼,而后留恋的看了几眼小老虎后便出门离开。
他们二人一踏出房门,刚刚还一副僵硬呆楞状的小雕像立刻活了过来,它蹦起来活动几下腿脚,便想往林溪身上跳。
林溪带着几分嫌恶的把它扫开:“你给老夫自重些!”
“伦家三天不曾见君上,真真是想念的紧。”一副浓重的粗犷汉子的声音,自老虎口中传来。
银耳虎说着便死死攀附着林溪的衣袖,用爪尖勾着袖口随着林溪的动作在半空晃悠。
“你是公的!老夫也是男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亲近老夫!”林溪气的跳脚。
“不能……自君上救下伦家,伦家便生是君上的生虎,死是君上的死虎。君上不在的数日,伦家自己在断月山呆的快无聊死了。”银耳虎自脚垫中将虎爪又亮出几分,顺着林溪的衣袖便开始攀爬,动作迅速老练,两三下便攀上他肩头,顿时心满意足的开始拿脑袋蹭林溪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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