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若雪似信非信,又看了一眼府门的方向,那里已经有火光亮起,再不行动只怕要功亏一篑。
“夙歌身上的蛊虫并非我所下,只是听我指挥而已,我除不掉,他也走不了,离开母神蛊太远他就会受到蛊虫反噬,你若是不想他死的太难看,就最好老实的跟着我。不过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冥河,冥捕头倒是可以将他放走。”轶若雪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焦急将实话说出。
零卓看出他并非说谎,心中惋惜没办法提前让凤云鹤离开。
也知逼急了只怕他会狗急跳墙,于是站起身:“那好,我们如何突破包围?”
轶若雪神色一松:“我们会些术法,但陈府周围官兵甚多,所以要制造些混乱,趁乱脱身。”
零卓看着他眼中投来充满算计的目光,心下一突,直觉他要利用她牵制奕雀煌。
她微微眯起眼睛,眉头紧紧锁着,但终究没有反驳。
当零卓夙歌他们跟随着轶若雪走出陈府,就看到猎猎火焰光照下骑在黑甲马匹上的奕雀煌。
他一袭黑色的软甲,长发高束,一向柔和的面容也多了肃杀之气,整个人显得高大挺拔,傲然屹立。
四周黑甲兵士手中的火把照亮了陈府门前的空地,也照亮了被蛊虫操纵着宛如行尸走肉的陈家人和仆人。
他们互相对峙,对面的黑骑兵士一个个冷峻的面孔在看到不同寻常的陈家人那呆滞的脸和僵硬的动作后,心知这绝非常人,纷纷皱眉,眼中杀气立现,却没有一人交头接耳,显然军纪严谨。
“三殿下,您来的可真不凑巧,我正要请次帝殿下一同出行呢。”轶若雪与零卓几人站在陈府门前高高的台阶上说到。
“哼,出行?谁人半夜出行,不过是尔等的狡辩。想逃就直说是想逃。但今夜本殿一千黑骑营儿郎在此,你这个目无法纪,残害妇孺之人还想着能脱身潜逃,简直是痴人说梦。”奕雀煌声音冷冽,目光扫了眼轶若雪后,却落向了零卓,同时也看到了她身边的夙歌。
这是他第一次见夙歌,即便还不确定其中的魂魄是不是凤云鹤。
但单从外貌来说,奕雀煌心里也是一滞,再联系到相传中夙歌为人,那份孤傲沉稳的样子倒是在其五官和周身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今他身边站着零卓,零卓抬头看向身边的他时,他冲她温润的一笑,似是说了什么,而零卓则孩子气的冲他撇了撇嘴角,随即便换上了笑意,轻松了许多。
眼看着这幅画面中的二人如此般配。如一道匕首刺进奕雀煌心脏之中,他闭上眼睛调整了下呼吸,再睁开眼眸,看向轶若雪。
“是否痴人说梦,殿下说了可不算,你看我不还是保护了这陈家老少,让他们免遭生老病死之苦,殿下今日要想抓我,不如先问问这些人愿不愿意。”轶若雪说着便打了个响指。
一直与黑骑营手执长刀的兵士冷漠对峙的陈家人开始听见轶若雪的指示,立刻如被释放的饿狼一般疯了一样的冲向了黑骑营的队伍中,毫不畏惧黑骑营兵士手中的长刀,伸出双手去扣兵士的脖颈,张开嘴去撕咬对方的喉咙。
而黑骑营兵士在经历过最初的惊愕和迟疑后,在带头将领的一声命令下,开始挥出了长刀。
但长刀刺穿了那些人的肚腹,砍掉了他们的胳膊,削去了他们半颗头颅,却怎么也止不住他们疯狂进攻的脚步。
他们就像毫无灵魂的行尸走肉,纵使只剩下头颅,掉在地上的断手,四肢,无一不都还在努力的作出攻击的姿态,想去弄断目标的喉咙。
而在那些肢体的断裂处,无一不爬出红色的线虫,渐渐堆积多了,在地面,在残肢碎肉上蠕动,混杂在一起,场面极度的血腥残虐。
而方才,一出陈府,凤云鹤就立刻注意到了人群中骑在马上的瑞霖三皇子,观其面相,他心中便隐隐觉得这位三皇子只怕来历不凡,他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只是一种直觉。
但在奕雀煌与轶若雪对话时,凤云鹤便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自己,于是他在零卓看向自己时,便笑着对她说:“殿下,臣觉得自己的原来样貌比夙歌和眼前这瑞霖三皇子都要俊美。”
果不其然的换来零卓一个白眼,撇着嘴角笑斥:“对,他们也都没你脸皮厚。”
于是一句戏言,二人在两相对峙这种情况下不太适宜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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