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走得快,沒有注意他们,可我在那匆忙的一瞬间却和赵父有了匆忙的对视。
“站住,”赵父的声音经过客厅墙壁的加强,传到我耳朵的时候洪亮了许多。沒有严肃,沒有愤怒,除了声音大了点,也并沒有什么多余的私人感情。
赵磊倒也听话,听到赵父说话的时候,双脚也及时刹了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着赵父的下一步指示,“你们俩过來,我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这四个字从别人的嘴里说出來倒也不算什么,可他是赵父,是赵磊的亲生父亲,我的第一号仇人,以至于在多层的折叠下,这句话的份量也加重了不少。
沉默了几秒,赵磊从我的身侧拉住了我僵硬的手。十指交叉,紧紧相扣,不知这是要对赵父显示我们之间的爱情,还是怎样。
从那晚的匆匆一面后,我再也沒有见过赵父的模样,从当日晕倒之后,我也沒有再见到赵母的面孔。只是短短的几天而已,他们看着就已经老了很多,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看着衰老,那种特有的富家气质还暴露无遗。
“伤恢复的怎么样了?”赵父冲着我们扬了下头,“沒什么大事,迟早会好的。”赵磊冷冷地回了一句后,也将那只受伤的手背在了身后,将我们紧握的手刻意向前挪动了不少。
“我沒问你,”赵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回赵磊话时,眉心也有丝不快,“我在问陈睿。你的手怎么样了?”
赵磊加重了握手的力气,五根指头在他的压迫下也变得冰凉。他一边暗示着我不要说话,一边主动开了口,“他嗓子不舒服,说不了话。”
这样的谎话谁会相信?听到这样虚假的谎言,赵父也慢慢地偏过头看着赵磊,警告的眼神也时赵磊闭上了他的嘴。
“还好,沒前几天那么疼了。估计再养几天就可以拆线了。”我抬起手來看了下表面的纱布,我试探性地加重了下五指的力气,也是一阵地酸麻。
“哼!”赵母轻哼了一声,眼神也继续盯在电视机内热播的狗血剧情中,双手抱在胸前,贵妇的样子一点都沒改变。
“既然好得差不多了,你们就赶紧走吧,该去哪去哪。我这里不是善堂,也沒工夫照顾你们俩。”赵父倒也爽快,直接就说出了他的目的。一边说还一边甩着手,再配上厌恶的神情…我和赵磊俨然就成了他所惧怕的瘟星。
赵磊正准备开口,我抬手止住了他,“小磊也快开学了,也该回去了。你放心,明天我们就走,不再耽误了。”
赵父点了点头,又继续对赵磊说道,“记住,走出了这个家门就跟我们赵家沒有一点关系了,以后也不要跟别人说你认识我们,我丢不起那个人。”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在赵父停顿的时候,赵磊插了一句,“以后你们是死也好,是活也好,都跟我们沒有一点关系了。上次你被匕首扎的伤,就当做是还我们养了你这二十几年的恩吧!”
这样的断绝方式有点奇怪,不过,这样平淡和平的方式确实要比打架争吵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