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人影扭头反转之际,陈静这才看清楚来人就是独孤达。
独孤达捂住被打青紫的眼眶,半鞠着身子,低头道:“两位女侠,实在见笑了!夫人一向勇武,末将这一身功夫,全由夫人所授!”
卓卓杏儿右手一扬,支开独孤达,道:“阿达,先干活去吧!越女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为太虚道长多出一分力,也是应该的!”
孤独达毕恭毕敬的抱拳,只道一声“得令”,就如见到主帅,又或者是太守,缓缓退出去三步之后,才又转身去人群中忙活。
陈旭嫦一边啃食馒头,一边学卓卓杏儿的拳头,兴奋道:“啊哒,啊哒,啊哒哒,啊哒哒哒,……”
卓卓杏儿一时没有理会陈旭嫦,只与陈静道:“都说:女大三抱金砖。独孤达虽比我年幼,不过也是难得的可造之才,总算也没有辜负我卓卓杏儿教他的这一身功夫!”
“但愿人如其名。圣人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穷有穷困潦倒时的过法;达有发达时候的活法。终归也是一念向善。”
“独孤达这一次立了大功,确实还是得益于诸位大侠的帮衬啊!这不,太守大人让土城郡中的乡民、军士,一同修建太虚道观。”
“此处,少不了独孤达,又怎么少的了我卓卓杏儿呢?哈哈,……”
陈静遥想一些往事,多看了几眼卓卓杏儿,一时如释重负。
眼下,有寇谦之主事,有土城郡太守在后撑腰,又有无数乡民与军士日夜赶工,只用了半月,三进三出的太虚道观就屹立起来。
寇谦之为主事,陆修静也争着要书写牌匾传之后人。
毕竟,道家嫡传上清派与太虚道眼下就有渊源,确实也不该分什么孟婆江南、江北之地。
寇谦之执拗不过陆修静,陆修静只得留下墨宝:太虚道观。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斥候也探得五斗米道的踪迹,孙秀领着孟婆江北之地的五斗米道直下孟婆江南,已经停留在孟婆郡。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陈旭嫦像一个外人,只是远远的看着曹小强,看着曹小强一天比一天高兴,心中骤起一阵又一阵五味杂陈。
陈旭嫦觉得:眼下就先让他多高兴一时半会,如今又寻着五斗米道的踪迹,待诛杀了五斗米道,再回来用卓卓杏儿的法子。
在这半个月的日子里,陈静与卓卓杏儿倒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故人,谈笑之间,其乐融融。
这一日,就当太虚道观牌匾刚刚挂上去的时候,从远处奔来了数百锦帽貂裘的“黄金八部”勇士。
紧接着,又从“黄金八部”勇士中分出了尉迟敬天。尉迟敬天臂缠青纱,面有三分愠色。
尉迟敬天抬望眼之间,又见一众人多是熟人,扯开嗓子道:“何人是独孤达?何人是独孤达?……”
独孤达还是一脸土灰,毕恭毕敬的奔上前去,毕礼道:“启禀尉迟将军,末将正是独孤达!”
尉迟敬天冷冷又道:“既然与之相关人等皆在此,也好,也好,也好啊!也省了本将军许多力气!”
“独孤达,你确实发达了。不过,再说这一个之前,本将军还要传大魏国可汗的一道口谕!”
寇谦之拂尘一扬,疑惑道:“尉迟将军,大魏国可汗?大魏国可汗又为何人?不是大魏国天王吗?”
尉迟敬天冷笑道:“寇道长,实不相瞒。‘拓拔大王’忤逆弑君,魏国天王归天。嫡长子已经继位,不再称天王,复称可汗。你可明白?”
寇谦之僵直如冰挂子,拓拔天王一去,国师之位永远也不会再垂青,冷冷只道一个字:“哦!”
尉迟敬天对陈静一行人从左指到右、从右指到左,冷冷又道:“可汗口谕:但凡再有一个人提及‘拓拔绍’之名者,杀无赦!无论是孟婆江南、江北之地,可汗举魏国之兵、倾全国之力,也要让其消亡!胆敢妄言者,杀灭祖宗十八代!”
陈静一行人打了一个冷颤。
不过,既然拓拔绍忤逆弑君,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当儿子的杀死了自己的亲爹,无论放在何处,都是忤逆的大不孝之罪。
官府不让提,那就不提!谁又没事找事,去触这样的大霉头!触这样的霉头,会倒血霉的!
尉迟敬天见陈静一行人沉默不语,江湖规矩自然就是默许。
故而,又扭头与独孤达道:“前番你斩了大秦巨姚余,本就是第一功。可汗令你一家老小随本将军入魏都平城,要委你以重任。”
独孤达与卓卓杏儿受宠若惊。
独孤达急切又道:“启禀尉迟将军,末将在土城郡的一应差事,还未交接,可否宽限一些时日?”
尉迟敬天眉头一皱,怒目圆睁大骂道:“埋汰旮旯。土城郡太守那里,本将军已经交代清楚了。你的一家老小呢?不容片刻迟疑!”
独孤达拉过卓卓杏儿,毕礼又道:“启禀尉迟将军,一家老小就在这儿!越老越小,老小老小了!”
尉迟敬天轻蔑的看了一眼卓卓杏儿,确实与一般的村妇无异。
虽然尉迟敬天生出了一些嫉妒之心,但如今可汗刚刚继承大位,必定少不了要以征战立威。
这打战的事,出头出的快,也便死的快,无非就是赶死。这样想来,也没什么好嫉妒的了!
“好,好,好!随本将军即刻回魏都平城。魏国在东边已经与大燕国合兵一处了;这南边嘛,秦国折了大秦巨姚余,少不了一战!”
卓卓杏儿见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