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无计可施,却是欲言又止,又不得不目送王光明领了张三与李四去见‘十二飞鹰’。
陈静一时尴尬至极,此时此刻身在老王镖局虽然为坐上宾,实则就似圈养在笼中的一只白鸟。
陈静在心中嘀咕道:堂堂御史大夫谭中天旋即之间变卦,是不是会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隔墙有耳也能听一个明白。
陈静思索已定,旋即理了理素衫、素袍与面纱斗笠,轻身闪影随了王光明的步子潜在了一旁。
陈静自以为:要是御史台“十二飞鹰”敢在老王镖局妄动出手,越女剑也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必定一剑封喉杀他几只犬鹰。
抬望眼透过面纱斗笠,“十二飞鹰”居然只来了一个人,另外一群十二个人站立两旁,虽然也是皂衣大氅差役装扮,但是寿帽上并没有孔雀尾羽空空如也,想必这一群十二个人就是“十二飞鹰”麾下喽啰。
王光明青色折扇一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抱拳三摆笑道:“萧兄,方才一别,别来无恙!不知萧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陈静方才和“十二飞鹰”以及谭中天大战了一场,脑海里确实还有此“十二飞鹰”的身形步法记忆。
此人姓萧名道成,御史台“十二飞鹰”之首,又是“十二飞鹰”中年纪最大、功夫最好的一个人。
萧道成生得还算圆润,方面大耳一副雍容富贵之态,浓眉大眼之间粗中有细、横竖也掩饰不住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文尔雅气息,实在和御史台“酷吏”二字牵扯不上。
萧道成大氅一拂,旋即率先入了堂中上座,之后又把了一盏盖碗茶,张口吹去了几绺热气腾腾的浓郁香气之茶水烟雾缭绕。
“少主,老王镖局的佛手铁观音是越来越好喝了。卑职,喝下了第一口忍不住又喝下了第二口。”
“一口下肚之后,第二口忍不住又下了肚,这叫卑职如何是好,少主可有解救之法?”
“……”
王光明面上双颊虽然和颜悦色不失一分礼数,心中却起了一个又一个反复纠缠的疙瘩,这次萧道成估计又来老王镖局“顺手牵羊”了。
王光明缓缓入了旁坐,张三与李四立于王光明身后左右,十二个差役眼神左瞅瞅又右瞅瞅。
“萧兄,我王某人府中的江南佛手铁观音可是建康城中一等一的上好极品,确实世间少有啊!”
萧道成又轻轻的吸入了一绺浓郁的茶水缥缈气息,一副万般沉醉的样子悠悠又道:“少主言之有理,建康城中的老王镖局,不也是一等一的大名、世间少有吗?”
王光明突然又咯噔了一下,与这一些官场中混迹多年的差役说话很是费力,时时要心翼翼的揣测言外之意、话外之弦,不然必定会结下梁子,最后还会引祸上身。
对于官场上的这一些大道理,王光明自然心知肚明,不得不以左右逢源之术化解多少尴尬。
眼下,萧道成本就是谭中天差来老王镖局兴师问罪捉人的,如今见了王光明亲临便收了暴戾之气、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既然萧道成开口不谈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陈静私闯御史台还伤了“十二飞鹰”一人之事,王光明自然不能开口主动谈及。
毕竟,官场有不成文之道:谁先开口、谁就失去了先机;谁先开口、谁就理亏当了真;谁先开口、谁就没有了一丝回旋的余地。
王光明瞅见萧道成沉醉佛手铁观音的味道,又找到了话茬子,心中微微一动,半堆了笑脸旋即悠悠追问道:“萧兄,我王某人府中的佛手铁观音与风靡孟婆江南北的五石散兑酒相比如何?谁更胜一筹?”
萧道成沉醉而又轻抿了一口玉盏盖碗茶,旋即嗅了一嗅浓郁的佛手铁观音香味,仰头长吐了一口胸腹之中的气息,字字珠玑又道:“少主,这个五石散兑酒虽然风靡孟婆江南北,可那里有老王镖局里的江南佛手铁观音好喝?”
王光明把手一拱,本就半堆的笑脸再次堆高了一寸,仰头之际开口说道:“萧兄,真是高看我王某人府中的江南佛手铁观音了!”
萧道成右手轻抚了盖碗,旋即又嗅了一口浓郁之气,之后脱口而出道:“少主,卑职以为老王镖局的江南佛手铁观音可非比孟婆江南野店、酒肆里的江南佛手铁观音!”
王光明见萧道成入了话茬子,心喜之余只待萧道成滔滔不绝的口舌一舒为快,这事也便事半功倍。
王光明知道:此时此刻就是萧道成一对忠实的耳朵。只有让萧道成逞一回口舌之快,自然就能大事化。事话了是不可能的,这当官的怎么可能空手而归。
王光明青色折扇一停,身子往萧道成一边倾斜,悠悠又道:“萧兄过奖,我王某人愿闻茶道高见!”
咕噜、咕噜,……
萧道成急切喝下了三口玉盏盖碗茶,旋即玉盏盖碗茶轻轻一放,张口悠悠说道:“少主,那卑职就大言不惭一回,一吐为快咯!”
“五石散兑酒虽然风靡于孟婆江南北,那几乎是人人可得之物。只要花一些银子、使一些铜钱,都能尝到五石散兑酒的上好滋味!”
“孟婆江南北都在传说:喝了五石散兑酒,饮罢方抬头;喝了五石散兑酒,醉后万般有;喝了五石散兑酒,梦送黄金楼;这也确实是好酒,确实世间少有的好酒呐!”
“以卑职自始至终都认为:五石散兑酒确实就是好酒,倘若得不到的东西、得不到的地位、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