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以心狠手辣安身立命的张大总管。不过现在只是丢点面子,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
他平复一会心情,才抱拳向左思道:“左大人在上,我张府今天去刘家下聘,刘家没有拒绝,聘礼的都收下了。现在刘秀娘却来胡搅蛮缠,希望左大人能给张府做主啊!”
好歹官府向来和世家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他就不信这个左大人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刘家,来为难自己张府。
今天左思来的目的不复赘言,现在又多了一个刘家,真是应了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张府这么好的欺压良善的事例,左思怎么可能放过。
“既然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本官觉得,何不让刘家主事人来一趟。是非曲直,当事者都到场就能明了。”
张家在这件事上的确是做得比较问心无愧了,虽然也恐吓过刘秀娘的爹,但是最终还是看着刘老汉点头,他们才放下聘礼离开的。
所以现在张翔和张总管都不担心刘老汉会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张翔爽快的答道:“就依左大人的,总管麻烦去一趟刘家,把刘老爹请过来吧。”
“江心,你和张总管走一趟吧,不要让人在路上威胁证人。”
本来张翔两个就打算在路上警告刘老汉不要瞎说,现在对方有人跟去,还怎么办事啊?张总管也懒得再回头了,看老爷能看出办法来吗?还是把自己灵活的头脑转起来才靠谱点。
一路有江心这个鬼精灵跟着,张大总管想了无数办法,可惜都无法实施。直到刘老汉被请到张府,刘老汉只听到江心对他的各种暗示。
“咱们平东将军府侍郎这次来,就是要为贫苦百姓做主的。刘叔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定不要担心,我们稚羽营是你的后盾。”
“不知道什么是稚羽营?知道琅邪王吗?也不知道,算了。刘叔只要知道咱们琅邪王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就行了。”
“稚羽营是咱们琅邪王的亲卫。现在琅邪王是镇徐州的平东将军,徐州现在都是咱们王爷说了算,你说厉害不?”
“我们稚羽营这次来了很多人,刘叔你要是被人威胁才不得不收下的聘礼,到时候只要说出来,就没有人能再为难你。秀娘妹妹还在张府等着的,等一会刘叔到了就知道。”
一路上只听江心不停的说,说到后面就差直接说“刘叔你要指认张家是坏人”了。
张总管在边上也听不下去了,郁闷道:“我说江心小娘子啊!话不能这么说吧,就算你对我张氏有意见,也不能说是我们张氏在恐吓刘老汉吧!”
“我有说你们张氏在恐吓刘叔吗?还是你们做贼心虚?我只是在提醒刘叔不要上了恶人的恶当而已,如果你们不是恶人,也不用着急吧?”
……
没多久,江心和张总管就带着刘老汉回来了。
看着堂上那么多人,刘老汉本能的被吓得往后一缩。在江心的拖拽下,才来到刘秀娘边上。
这时左思一张丑脸转过来,虽然是和颜悦色,但在刘老汉眼中,仿佛恶鬼一般。
只听见恶鬼厉声道:“刘家主到来,本官这次是来给你做主的,你有什么屈辱,都可以说出来。相信张氏也不会为难你的。”
这时左思说了什么,刘老汉完全没听到。平时见过的那些长的人五人六的官,都没见一个好的。现在这位,能不是和世家一伙的吗?
江心看见刘老汉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就知道不好。她赶紧在刘老汉的手臂上轻轻一拧,疼得刘老汉瞬间清醒过来。
看着刘老汉还是呆愣的表情,江心小声的重复了一遍左思刚才的话,刘老汉才反应过来。
他没敢看张家主和张总管,扑通一声就跪在左思面前,小声的哭诉道:“求大人为小人做主啊!我那可怜的秀娘,小人也不想她入张府。可是张家主和张总管告诉小人,如果不同意,就要小心,小心小人两个儿子的小命。”
“张家主和张总管,你们两个干的好事!如此下作的事你们都做得出来,你们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
左思还没发话,江心就像一只护仔的雌猫,跳出来质问张家两个人。
此时左思只感觉这两个人的心,比外面的屋面更黑。
“你们两个的行为,已经构成实际的意图强抢良家妇女罪。按我徐州的新法,你们两个及你们的从犯,都将受到法律的制裁。至于需要判你们劳动改造多少年,得等最后的判决。不过依本官估计,五年是少不了了。你们还有什么说的吗?”
左思一口气说完,感觉心里的那口气终于放出来了。最后还不忘记给两个人自辩的机会。
“什么徐州新法?你们平东将军才到徐州几天?徐州的事还有徐州刺史管着呢,不会让你们一手遮天的。”张总管可不是吓大的,这几年,张府往徐州刺史府送的孝敬可不少。
“哦,忘记告诉你了,徐州刺史是咱们平东将军琅邪王的舅父。昨天王爷才去拜访过,所有徐州新法都经过徐州刺史府的首肯。现在已经是徐州的正式律法,具有和泰始律同样的效力。”
老百姓平时感受深刻的那种,上面铁板一块,穷人无处伸张正义的感觉,现在落到张翔和张总管身上。这个滋味,他们只能感叹,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
张翔想到自己要在大牢里过最少五年,想想就全身发抖。张氏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百姓,能在彭城附近屹立几十年,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