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小秋和花朵儿此时共乘着一匹汗血马,被一个族中彪悍表叔护在身前,刚才迷迷糊糊被拉到圈中,还没弄清是狼群还是马匪来袭,这会儿突然冲出圏来,打眼一瞧满地躺着面目是血四肢不全的都是人,有的未死的还在地上哀嚎挣扎,却被乱蹄踩的再没有声息,顿时两人都是一阵大脑空空,差点摔下马来。
花朵儿回过神来,忽然发现爹娘不在眼前,顿时大急,哭喊挣扎要去找娘亲,独孤小秋这时脑子倒是灵光,知道花朵儿一旦掉下马去只有被乱蹄踏成肉泥,忙紧紧拽住她,花朵儿怒极,下口咬在独孤小秋小臂,于是两个小人儿一起痛哭,表叔警惕四周也不管俩泪人,只管跟着马群。
小雪此时也被母亲抱在怀里,忽然觉得下巴痒痒的,却是锦猫儿大爷不知何时钻到她怀里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似乎对这厮杀的混乱战场格外感兴趣,突然一道模糊黑影靠近引起猫大爷注意,看着不顺眼,探身就是一爪子,一个忍者翻身便摔下马背,被后面马匹踏的全身骨头没有不碎的。也怪这忍者自己找死,不知猫大爷“毒手”厉害,以为只是平常猫儿,拼着“忍术”忍一爪子准备偷袭高玉柔,不料中毒浑身一麻,跑地府玩忍术去了。高玉柔见有忍者在侧,更是小心被人偷袭。
后面领队的忍者“八嘎”了一声,上去突袭的忍者方才被冉难渊打飞吐血受了内伤,不然不会这么憋屈,这次所带部下实在有限,损失一人便是少一分完成任务的希望,怎能让他不怒。然而此时冉难渊亲自护着独孤老爷子在前领路,马群奔跑飞快,后面马匪虽多,还没到“十则围之”的地步,这伙歹人只能纵马跟在后面吃尘土。
如此奔行半个时辰,前方忽然看到一支马队,约莫三百余人,持刀带弓,轻装慢行,冉难渊心中一紧,催促独孤老爷子带路远离,便斜刺里冲向西北。前边这伙儿人果然来者不善,拍马便追,冉难渊更是隐隐看到几人一身黑衣蒙面隐于之中,不是忍者还是谁。
这果然又是一帮匪徒,不知怎的被忍者找来追杀漏网之鱼,此时他们马力未损,很快便拉近距离,搭弓便是一顿劲射。草原上混生活的人箭法之高超远超冉难渊的想象,后来元朝始祖成吉思汗铁木真手下骑兵就曾单用羽箭大破欧洲武装到牙齿的重甲骑兵。方一听见破风声,只瞬息间便有十余支箭射向他要害,且箭箭刁钻,防不胜防,险之又险才全部拨开,心中却是一沉。自己尚且如此,妻子和独孤部众人岂不危险?果然耳边惨叫不绝,回头望去已然数人被射下马去。
幸好此时双方互射,都是先射持弓之人,一众老幼反倒暂时安全。两方都是快马,很快便到了一处营盘,这处原是契丹一部驻扎之地,数月前独孤家尚有人来此看到骑兵操练,便来此地寻求庇护,谁知冲到近前竟然大门大开,营盘漆黑一片,就连旗帜都未留下一支。后面追兵渐近,此时再转向他处已然不及,必然会中途被截住,冉难渊和独孤老爷子无奈的对视一眼,只得率众冲入营帐。
后面追兵怎会放弃截杀尾翼的机会,吼叫着便冲杀过来,谁知营门口只站着聊聊数人,一人黑壮拄双锤,一人青衣持钢枪,一人持长弓,另有数人持木板挡箭。草原上的悍匪怎会在意这聊聊数人,大喝着冲杀过来,不料黑壮大汉大吼一声,震得人马双耳嗡嗡作响,正惊疑间,大汉一舞双锤便如一阵旋风卷入追兵之中,顿时一众悍匪人仰马翻骨断筋折,前锋顿时大乱。
这大汉正是‘撼地神锤’洪长兴,这里门窄人多,正是他发威的好地方,刀枪无眼,悍匪中间只有他一人,不用顾忌误伤,直杀得酣畅淋漓,旁边更有‘燎原枪’上官青‘猎贼王’王镇关为他掠阵,连忍者都不敢偷偷上前偷袭,竟被他硬生生杀退一波骑兵冲锋!
敌兵既然撤后,洪长兴自然不会傻站在原地挨箭,哈哈一笑,与上官青王镇关二人退到寨门后坚守。
这边有人守住大门,冉难渊急忙收拢家将亲人,所幸这些人个个从小习武磨砺,也无人参与对射,并未有人失落在路上,独孤家那边便不是这么好运,十多人落马失踪,想必凶多吉少,保护独孤小秋的族叔也中箭坠马,独孤小秋反倒未受半点损伤,只是同骑的花朵儿已经不见,独孤小秋也知花朵儿多半零落成泥,只是默默垂泪。
“独孤哥哥!”
小雪看到这边独孤小秋伤心,抛下锦猫儿,上前拉着独孤小秋小手,也不知要怎样安慰,花朵儿虽然只与她有短暂的接触,看到小伙伴消失不见,小雪也是伤心不已。
小小手儿牵在一起,不知道明天对方会到哪里。
这帮匪徒昨夜计划不可谓不周详,早已打探好附近契丹军队正好远离,也算好独孤家突围布置了拦截,谁料正好冉难渊一行人来独孤家做客,致使一夜未能作恶成功。现在虽然围住空寨,却没有直接进攻,几个头目都是纵横草原多年的巨匪,眼见强攻得不偿失,自然不会白白折损自己的嫡系部下,只得坐下来谋划如何夺寨。
血刀答蛮第一个带人冲寨,此时损失最大,素来也和其他各路人交情浅,万一这帮人玩个黑吃黑他真是哭都没地方了。此时持刀端坐,一言不发。另一边狼耳朵山的大寨主格勒风不知冉难渊实力深浅,站出来叫嚣:
“一帮南蛮子而已,大家不过是突然遭袭没有防备而已,整好队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