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焰要说的这几句话,在今天这种情势之下,一定会比留下十个秦烈焰,还要有价值得多!
秦烈焰缓缓接下去道:“在天狼会中。一号残浪柳如风虽然是个危险的人物,但还不是最可怕的人物,以后你们实在应该特别注意另外的两个人。”
宇文不弃道:“哪两个?”
秦烈焰道:“一个是天狼八老中的粉红罗刹钩吻花。”
宇文不弃一怔,道:“粉红罗刹钩吻花?这个狠毒的女魔头,不是说早在五六年前,就已因走火入魔,得了半身不遂之症么?”
秦烈焰苦笑道:“那不过是那女魔头逃避令尊的一种烟幕罢了。”
宇文不弃双眉微蹙,神情登时凝重起来。
这个消息实在太出他意料之外了。
父亲去世之前,还说他机遇好,因为在他这一代,至少不会碰到像粉红罗刹钩吻花那样难以应付的女罗刹。
父亲的话,言犹在耳,如今消息传出,那女罗刹,竟然仍在人世安然无恙!
父亲老剑帅都感头疼的人物,该是怎样难缠的一个角色,自然不问可知!
大厅中不分少长老幼,显然人人都知道粉红罗刹钩吻花是怎样一个女人。这时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个个脸上都布满了惊骇疑惧之色。
只听唐宫喃喃地道:“要是这么说倒也不假,淮**上这段地盘,我们兄弟几个,实在应让出,至少我唐宫第一个……”
好在他语音低弱,谁也没有听清楚他唐宫说了些什么。否则,单凭这几句泄气的话,人心士气就不可收拾了。
宇文不弃勉强振作起精神,笑了笑,又道:“除了这女魔头,还有一个人是谁?”
秦烈焰道:“天狼会主!”
已能成为一帮之首,不用说当然是个可怕的人物。
但是,在这以前,大家似乎都忽略了这一点。
天狼会主,究竟是何许人也?
这原本是大家第一个就该想到,而且应该追问的问题;可是,大家为了应付一批又一批的残浪和天狼,竟然都将这个重要的问题搁去一边,好像那些残浪和天狼,就代表了天狼会,天狼会根本没有什么首领似的。
如今,经秦烈焰一提,大家这才突然想了起来,石荒抢在宇文不弃前面问道:“对了——天狼会主究竟是何许人?”
秦烈焰道:“我说出来,诸位也许会不相信,天狼会属员不下五百之众,但清楚会主出身来历的人,则只有三个。”
“哪三个?”
“一个是柳如风,一个是粉红罗刹钩吻花,另一个是会主的贴身小僮。”
“你说是贴身小僮,不是小婢?”
“不是。”
“这么说,会主是男人,应该是可以确定的事?”
“可以这样说,但没人敢确定。”
“为什么?”
“这一点,正是我说你们今后应该特别留心天狼会主的原因。”
“哦?”
“秦某被编为五号残浪,在会中身份可说相当不低。但入会将近五年,先后也只见过会主三次。”
“秦兄已然见过他,而且达三次之多,怎么说不知道对方是怎样一个人,甚至是男是女,都不能确定呢?”
秦烈焰转向宇文不弃苦笑了一下,道:“宇文兄能不能凭想象,代小弟回答石兄这个问题?”
宇文不弃迟疑了片刻,道:“是不是因为秦兄每次见会主时,会主的脸上都蒙了面纱?”
秦烈焰点头道:“情形差不多正是如此。只不过他戴的不是面纱,而是一种不透明的面具。”
“面具?”
“是的。一种在迎神赛会时,常常见到的那种金色面具。”
石荒又抢着道:“不论是面具也好,面纱也好,他遮去的,只是面脸上部分,还有身材、衣着、举止呢?难道凭了这些,秦兄还无法揣摩对方是怎么一副形象?”
秦烈焰长长叹了口气,道:“既然石兄问起这些,我就只好说得详细一点了。”
他像回忆似的,稍稍停顿了一下,才接下去道:“我第一次会见天狼会主时,他戴的是一副文士面具,而他的衣着和谈吐,也处处表现了一名文士应有的儒雅和气质……”
石荒忍不住道:“第二次呢?难道第二次竟变了样?”
秦烈焰道:“第二次,我奉召去一家客栈接受差遣,接见我的人,是一个老婆子,这老婆子也戴着一副金色面具。见面后,我问她会主何在,你猜这老婆子怎么回答?”
“她怎么回答?”
“她说她就是会主!”
石荒一怔,道:“会有这种事?”
宇文不弃道:“那么,第二次呢?”
秦烈焰道:“第三次见面,是在一座破庙里,那次柳如风也在场。我走进去时,柳如风正在跟一名身材窈窕,肤色白皙的黄衣女子谈话。”
“这黄衣女子也戴了面具?”
“是的。”
“结果这黄衣女子竟又自称她就是天狼会会主?”
“不错!”
石荒忽然摇头道:“就算真有这种事,我也绝不相信!”
秦烈焰苦笑了一下道:“我已经说过了,这种事情如果说出来,一定很难令人相信。别说石兄不相信,就是秦某,又何尝不是疑云重重?”
宇文不弃想了想,道:“这件事你有没有问过柳如风?”
“当然问过。”
“柳如风怎么说?”
“柳如风笑而不答,只说将来总有一天我会明白。”
宇文不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