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仍然没有开口,不过脸色已缓和了不少。因为这几句话,语气上虽然并没有改变,意义上却已拐了一个弯儿。
它其实是一种恭维。橄榄式的恭维。你必须经过一番品味,才能领略到它那股股含蓄的芳香!
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听这种话。
“这次虽有几位残浪长老同行,大权实际都握在你一人手里。你如果愿意,就送两份解药过去,否则就来个不理不睬。无论你怎么决定,都不会有人指责你。像这么一点小事情,也愁眉不展,你岂不是摆明了跟你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冷静的男人,可以不为恭维所动,但绝没有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关怀无动于衷。尤其是自己正迷恋的女人。尤其是一个像大乔这样的女人!
柳如风心底的火苗,又点燃了。他放下了酒杯。腾空了的双手,紧搂着她的细腰,然后慢慢移向她身上一处比酒更能醉人的部位。现在,送不送解药去如意坊,真的变成一件小事情了。
这是男人的弱点。经不起挑、逗,只要女人一句话,一个微笑,一个媚眼,或者一个带暗示意味的小动作,就会控制不住寄几。
就会...想到那种事上去。只要一想到那件事,就无法停止。大乔的身子在轻轻扭动。她扭动身子,并不是拒绝,而只是为了让柳如风的双手获得更大的满足。
她娇、喘,呻吟。柳如风的眼睛里闪起一片饥兽似的光亮。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床就在他们身后。他们甚至不必起身,只要抱紧向后一仰,一滚,就可以滚到床上去颠鸾倒凤。
他们已经抱紧了。大乔闭上眼。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但并不是那种因为又一次陪男人上床而获得的满足。
她满足的是另一件事。刚才,说心里烦得很,的确是一句真心的话。她心烦什么呢?怕秦烈焰被营救出来!
这是一个甚至连她亲妹妹小乔也不知道的秘密——她一直是秦烈焰的女人!她与秦烈焰偷晴,也是为了同一目的,想借秦烈焰的势力,升级为破浪,因为,她知道秦烈焰是破浪第五号。
秦烈焰也答应了她,不过要她等,等他破格升为一号破浪以后。既然只有一号破浪才能有助于她,而她如今也俘获了现在的一号破浪,她还理秦烈焰干什么?但是,秦烈焰毕竟是五号破浪,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如果秦烈焰被救出来,她的处境就为难了。
即使秦烈焰争不过柳如风,知难而退,那时侯柳如风会不会还对她感兴趣,也难说得很。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救他,听任秦烈焰死在敌人手下!
然而,这种话谁敢说?就算是柳如风,也仅仅能找个借口这样去做,而绝不能公开表示。这便是她偏选了这种时候,对柳如风吹枕边风的原因。
这是釜底抽薪之策。尽量缠住柳如风,拖延时间,让这件事搁一边。等沈浩一死,秦烈焰就死定了。
她只能做到这一点。他们已经滚上了那张炕床。男女一旦上了床,就不必描述了。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几乎千篇一律,谁也不难想得到。
不过,这一次的情形,却似乎稍有不同。柳如风摸索着去拉大乔腰带的那只手,竟被大乔轻轻拨开了。
柳如风一愣,显然相当意外。大乔拨开他的手,身子却紧贴了过来,她附在他耳边,温柔地道:“早上的事,你又忘了么?你这样猴急,如何能持久?”
柳如风如醍醐灌顶,立即停止动作。他们这是第三次。前两次。他都走了一条老路,正想大干一场之际,几秒钟就完了!两次事后他都很后悔,因为他也知道原因,就是控制不住。
现在,大乔提醒了他,他当然不愿再重蹈覆辙。
“我的小心肝儿,我答应你,以后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除了一样,别的我全不要。”
“升级为破浪?”
“不是!”
“不是?”
“名利对女人来说,并不像你们男人那么重要。”
“不然你要什么?”
“得先答应下来!”
“答应了你,做不到怎办?”
“只有你才能做得到。”
“说吧!只要是我柳如风做得到的事,我卖了命也会替你完成!”
“不会后悔?”
“绝不后悔!”
“我要你永不变心!”
这句话的效果,永远存在。
人人知道它是一句谎言,却人人爱听。
一句明显的谎言,为何会有这种近乎神奇的力量呢?这,也许是个从没有人想过的问题。
其实,说穿了,也没有什么。这句话并不能随时随地说,这必须要一定的环境和气氛加以配合。令人陶醉的是当时的环境和气氛,并不是这句话。
这句话,只是一种调味品。就如同沙锅鱼头加几片香菇,不加香菇的沙锅鱼头,照样是道好菜。
柳如风连骨头都几乎听酥了。他勒紧了她,几乎吮遍了她的面颊,然后他的手又摸向她的腰带。这似乎是他惟一能提出保证的方式。
但他的手又被轻轻移开了。“我们就这样……慢慢地聊聊不好吗?”
“先脱了衣服再说。”
“衣服一脱,你还有时间说话?”
“真的,心肝儿,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等晚上空下来,我再陪你慢慢聊。”
“你有什么事要办?”
“老秦送来的这张字条,我就要找十七郎来商量商量,十七郎一向主意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