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乍接,但听“当”的一声,金铁轻震!
这一声传到众人耳中,王师傅刀势倏变,刷、刷、刷,一连攻出了八刀!但见雪亮的刀花,闪闪生光,一片刀锋,飞快的在宇文不弃上下左右,贴身剁劈,几乎只有毫发之差,快的使人眼花缭乱:
快刀门的人,眼看王师傅刀法神妙,脸上全都有了笑容。
宇文不弃家传“闪电剑法”,素有快剑之称,他久闻山西快刀门之名,存心要试试王师傅的刀招,究有如何快法?
是以出手第一招,根本只是虚应故事,并没真正发剑攻敌。此时一见王师傅连绵攻出,他既没还攻,也没封架,只是施展出“乱石穿空身法”,在一片风卷电掣的刀光中左右游走。
他这一奇奥身法,除了凌杏仙,别说快刀门的弟子,就是王师傅,也只当他在自己一轮快速攻势之下,已然失去了还手之功,连封架也无从封架,只是拼命的左右躲闪。但奇怪的,在这种情势之下,自己一片刀影,竟会连对方衣角都没削到。
快刀门的弟子,脸上挂着笑容!
凌杏仙的脸上,也挂着笑容!
双方心情不同,但笑容却是一样的。
快刀、当真刀发如风,名虽八招,但工师傅一口气使来,实则有如一刀!但尽管他这八刀快的一口气使出,人总不能不换气,王师傅八刀将尽,口中微微吸了口气,在他吸气之时,手中扑刀,自然也缓得一缓。
这个“缓”字,其实也缓不到那里去,但就在这一缓之势,宇文不弃适时朗笑道:“王师傅也接在下几剑试试!”
剑光连闪,一轮快攻,随着出手。
高手过招,有不得一丝失着,王师傅吸了一口气,立时先机尽失,一片绵密的剑势,如匹练,如长虹,分不清招数,数不清光芒,只是在王师傅身外盘旋综绕。
等到王师傅警觉不对,自己已陷入在一片耀眼寒芒之中!任他奋起全力,以快还快,展开刀法,别说还手,就是改采守势,人家攻来三剑,自己也仅能封架得两剑,还有一剑,却是对方硬收回去的。
这等放说,对方剑法之快,比自己还快出了三分之一!
王师傅愈打愈觉不是滋味,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自己这条老命早就丢了。想到这里,立时心平气和,大声喝道:“王少侠请住手。”
剑光刀影,霎时敛去,两条人影,同时后退了一步。
王师傅把扑刀往后一递,双手抱拳,道:“王少侠剑术高明,老朽太不自量力了。”
宇文不弃同时还剑入鞘,急忙还礼道:“王师傅这等说法,在下如何敢当?这一场,该是和局。”
原来他为人忠厚,想到王师傅一大把年纪,成名不易,自己何必要他当着门人,连败两阵?再说快刀门下武林中人进入太原,不准炫露兵刃,这项规定,虽不合情理,当然也沿用了多年,江湖九大门派,岂无人往来太原?
别人都没有向快刀门提出抗议,自己两人何用强行出头?何况自己另有事去,只是路过太原,也不愿再去找什么曹老福,因此才说出和局的话来。
因为两场之中,一胜一和,当然并不能算是全胜,那是这场过节,就此揭过,去留各不相干。
那知王师傅听了宇文不弃的话,呵呵一笑,摇手道:“王少侠不用太谦,老朽实在是输的心服口服,哈哈,英雄出少年,快刀门难得有嘉宾莅监止,老朽这就陪两位见龙头去。”
宇文不弃道:“在下兄妹原是路过贵地,一宿即行,我看不用去了。”
王师傅大笑道:“老弟这么一说,不是见外了么,像两位这样少年英雄,敝门请也请不到,龙头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凌杏仙心中暗想道:“老头怎在一瞬之间,态度转变的如此快法,莫非他又想弄什么鬼?”
心念一转,不由冷冷一笑目光斜睨,问道:“王师傅这是由衷之言么?”
王师傅听的一怔,接着会意的笑了笑道:“老朽方才容有开罪之处,难怪姑娘不肯见信了,唉,但老朽说的。却确是由衷之言,敝门不准武林朋友在太原炫露兵刃,说来实是一件不合情理的规条了。”
口气一顿,接着:“数十年来,也不知开罪了多少江湖朋友,敝门有废除之心,只因限放规定,无法把它废去,以致沿用迄今,难得两位光临,正是最好不过了?”
凌杏仙看到他说话神色,不像有假,心中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王师傅能否说的详细一点么?”
王师傅笑道:“自然可以,不过此事说来话长,老朽陪两位边走边说吧!”
宇文不弃道:“这时就走么?”
王师傅道:“自然这时就走,来,老朽替两位领路。”
三人出了茶楼,玉师傅边走边道:“老朽先师,原是一位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弟,在太原,太谷等地,就有九家票号,算上是城中首富,但他老人家生性喜武,中年丧偶,膝下只有一位公子,就是如今的掌门大师兄……”
宇文不弃暗道:“他说的就是快刀王曹老福了!
只听工师傅续道:“据说先师这趟刀法,传自恒山悬空寺一位老师父,当时那老师父曾说过:“身入空门,名满天下。”
直到先师五十大庆,他老人家当众宣称,要出家为僧,那年正值黄河决口,酿成巨灾,先师收歇了八家票号,得款三百五十万两银子。
亲自把银票送上嵩山,恳请少林上代方丈慈云